元宝这才老实了,只是那眼神变得无比幽怨,双手叠在胸前,委屈巴巴,似个小媳妇儿。
温言也是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
二人往锦绣坊走,见前头围了一堆人,正欲上前瞧个热闹,便有官差喝退了众人,温言亦不敢上前。
只是听旁边的人说了几句。
“哎,又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被祸害了。”
“瞧着面生,许是外地来的吧。”
“啧啧,造孽哦,县太爷又派官差来平事儿了。”
“行了行了,快别看热闹了,当心被抓牢里去。”
温言只在缝隙中瞧了眼,那小公子年岁不大,下身都是血污,一双眼瞪的老大,死不瞑目。
温言头一次见着死尸,不免打了个冷颤,紧拽着元宝就往前走。
“言言不怕的。”元宝摩挲着温言的小手,温声安抚着。
温言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柳嘉宣纵使再胆大妄为,也不至于这般视王法于无物。且不说县太爷治下,出现这等案情,本就是大事儿,若置之不理,早晚必成祸端。再说那随州知府,若要往上爬,也必容不得柳嘉宣这般胡闹。
柳嘉宣不在意这些,可柳家老爷却不是不懂事理之人。这样的事儿,出现一次两次可以压下去,可这么多年以来,光是被人发现的,都不知多少起了。
凭柳家的势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处理了,怎么会堂而皇之的丢在大街上呢?
别说温言不懂,就是县太爷和柳家老爷,也是头疼的厉害。
“嘉宣,爹说过你多少次,你想玩儿,没人拦着你。有范大人,还有你舅舅给你压着,咱们也吃不了官司。可你怎么就这么大意,不将尸首好好处理了呢。这下好了,一连两日,两具尸体,你要范大人怎么做!”
柳嘉宣揉了揉眉心,宿醉过后,头痛的厉害。
“哎,这不是,这不是喝大了么。”
柳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
秦氏赶紧道:“宣儿喝大了,底下人也喝大了不成。你们是怎么办事儿的?不能替主子分忧,还留你们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