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将窗前那束花挪到了炕桌上,关上窗,拿过自己不穿的长衫遮挡在窗前,屋中登时暗了下来。
元宝又赶紧点了两根蜡烛。
“你这是作甚?”
元宝神秘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两个镂空的小竹筒,罩在了火焰上。登时,墙壁上便洒下点点光亮,一如夜空。
“宝宝你……”
“言言,我们吃饭吧。今天的虾子特别好吃呦。”元宝叽咕叽咕眼睛,也不待温言说话,盘腿坐在炕上,开始剥虾。
温言一头雾水,不知这货要干啥,端起一旁的小酒杯随意的嘬了一口。
元宝低垂着眼眸,紧抿着唇,好像他手中的虾是什么神圣的物件似的。
隔着氤氲的烛光,温言发觉元宝愈发的俊美了。一杯接一杯,没多时,温言便有一丝朦胧的醉意。
“宝宝,你今日和往常不一样了呢,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元宝疑惑的看着温言:“宝宝应该记得什么么?”
旋即又纠起眉头:“宝宝错了,宝宝不该骗言言的,今儿晚上,宝宝就去东屋睡,言言不要气宝宝了,好不好。”
元宝一脸的讨好,倒叫温言一时哑口无言。这货咋突然这么懂事儿了,再说,他何时要他去东屋了!
放下酒杯,温言不免有几分气结。
酒足饭饱,温言还琢磨元宝下一步要干啥,元宝已经收拾了桌子下炕去了。
温家三兄弟挤在灶房里,看着锅里干干净净,连汤都不剩,徒留一脸悲愤。见元宝来了,齐刷刷的撇过头去,只见元宝端着的盘子里,都是虾皮,哪儿还有半个虾子!
三兄弟欲哭无泪,只得就着灶房里仅存的香气,啃着窝窝头,好不可怜。
元宝将托盘往桌上一放:“温朗,记得洗碗哦。”
温朗:“……我到底做了什么孽了!”
饭后,洗了澡,温言率先回了屋子,寻思元宝这货请自己吃了顿烛光晚宴,是不是接下来就要把自己吃干抹净了。
裹着被子坐在炕上左右摇晃,温言心里莫名生出一抹烦躁来,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就是怪怪的,怪怪的。
元宝最后进来,裹着一身水气,额前未干的水滴顺着鼻尖滑落,薄薄的一层单衣下,完美的身材若隐若现,温言喉结动了动,有些口渴。
温言往一边让了让,原以为元宝要上炕的。谁料这货将自己的铺盖卷了卷,扛起来就走人了!
走!人!了!
夜里,温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唉声叹气的。往常总是担心元宝要轻薄他,每每都不敢先睡,但每每却又意外的,睡的十分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