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厅的侧门口,没有其他人走动,紧闭的大门里隐隐传来音响的声音,微风吹拂即将凋落的叶子,沈奕铭有些丧气地坐在花坛边,而裴言抱着一叠精心印刷的乐谱站着,他们穿着完全不同的校服,仿佛分别处于两个世界,在这个分割了一切的交汇点上,裴言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幻觉,听见空气里弥漫着轻轻的碎裂声。
他忽然感受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转瞬间又消弭在面孔上浮现的微笑里。
“有些事情……别太往心里去。”
裴言语速很快,或许是不想让别人听见,又或许是不想让自己听见。
但沈奕铭听见了,他似乎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鼓励到了一点,努力打起精神道:“嗯,我再坐一会儿就回去听讲座了。”
“我也该走了。”裴言与眼前这个已经显得生疏的老同学道别,“还有人在等我过去。”
“再见,林言,见到你很高兴。”沈奕铭朝他挥了挥手,“下次见。”
“再见。”裴言腾不出手,只能在仓促的笑容里转身。
余光里,旁边的空位上重新有人坐下,对方此刻的情绪比离开时似乎好上一些。
于是裴清沅没有转头,犹如浑然不知地继续聆听着讲座,腿上的猫咪睡得正香,毛茸茸的脑袋依偎着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