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二柱:“呸,我们分家时他们吭声了吗?还不是和我们一样看着那两口子往山上走。后来发现破屋里没人时,不都是随便说两句‘果然死了”就完了吗?现在来装什么好心?”
田芳也气:“要不是我那个时候把大柱他们赶出去,他们能遇到猫仙?他们有这种好运应该感谢我!”
廖大柱的亲爹廖胡坐在椅子上,和廖大柱带着妻女离开这个家的那天一样,沉默着。
同样沉默着的还有廖大柱的二妹廖二妞。
廖二妞咬着手指,觉得对大哥大嫂不好的是妈和弟,爸算帮凶,跟她没关系。
廖二妞:我在家里又做不了主,所以可能我与大哥还有和解的机会。
另一边,顾晴看到了自己的哥哥顾辉。
比起田芳来,顾辉表现得非常冷漠,没有凑上去套近乎或者吆五喝六,他只是冷冷地看了顾晴一会儿,然后便离开了。
顾辉的妻子、廖大柱的大妹廖大妞看起来好像想对廖大柱说些什么,但犹豫许久还是什么都没说地跟着顾辉回家了。
顾晴低下头,捏捏女儿的小肉手,觉得,哥哥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也确实是恨着的。
顾晴:当他以为我死了之时,他可能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喜是悲;而当他发现我还活着时,那份悲喜交织的感觉再一次成为了他的困扰。
廖大柱夫妻带下山的重要物品是装入了两个背包中,两人各背了一个。除了食物、保暖衣服等生存必需品外,最主要的是廖大柱组装的所有收音机。
——当然都是把包装拆干净了的。
村民们亲眼看到了廖大柱从包里拿出品质极好的米煮着吃,所以都很想知道包里还有什么好东西,但又不好意思问。
毕竟廖大柱当初分家上山之时,所有人都以为那是死路,但他们没有任何一个站出来帮助他们,现在廖大柱和顾晴能不恨他们,他们便已经觉得这两口子大气了。
廖大柱夫妻确实不恨这些同村人。
因为夫妻俩很清楚,这几年家家户户都难。哪怕是相对最富裕的几家人,也最多能保证冬天家里人一个都不饿死冻死,绝对不敢说能全家吃饱穿暖。更多的人家,这个冬天是死了亲人的。
甚至不用打听,就看围着自己的这些人的表现,廖大柱夫妻便已经能猜出好几个没熬到开春的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