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内,钟楚荀眉头紧锁,看着手上圣旨道:“如今边疆暂时稳定了下来,皇上召我们班师回朝。”
他抬眼看向这里一群将军,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皇上想收回兵权的意思不是一两天了,各位将军们,恐怕这一趟回京是有去无回……”
座下一个个将军脸色各异,但钟楚荀明白其中有景孤寒的人,他担忧地看向了自家的小儿。
其他倒是想办法拖延,但玉宴之名太过威望,引起了景孤寒的注意,这并不是好事。
恐怕回京之后,庆功宴还需要玉哥儿出席,若是到时候被景孤寒认出来怎么办?
底下的将军想了想,为首的周储握拳道:“我们都是钟元帅的部下,不懂这些皇权争斗,只听从钟元帅的指令,自是相信钟元帅的决断。”
这是把决定权交到了钟楚荀的手上,他们虽是武官,却也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哪怕是鸿门宴,他们也必须得赴约。
钟延玉知道爹爹的担忧,缓声开口,“既然皇上让我们班师回朝,自有他的用意,我们便回去走一趟吧。”
钟家的兵权,这就是个无解的难题。他虽知晓钟家忠君爱国,可君王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真正能击垮钟家的,从来不是别人的非议,而是景孤寒对钟家的怀疑。
此事就此定下,众将军都没有意见,不过一刻钟就确定下来出发时日和路线。
钟延清走进了自己的帐篷,就看见了白衣美人,青年的眉眼如初,岁月偏爱,并未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痕迹。
他笑了笑,上前抱住人,“怎么又在看账本?这些事情交给玄湖城的掌柜不就好了?夜深光暗,小心伤了眼睛。”
钟延玉白了他一眼,微微推人,“我让人给你打了热水,快去洗澡,一身汗臭味,别过来抱我。”
“你是我弟弟,还敢嫌弃我?!”钟延清揉了揉这没良心的小白猫脸颊,“你都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大哥——”
“嗯……心疼……”他脸颊都快被揉坏了!
钟延清冷峻的面孔柔和了不少,也不逗他了,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说道:“我先去洗洗,你慢慢看。”
他加了点蜡烛,让光照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