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爹爹还是养好勾崽吧。”钟延玉看着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有点好奇他的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生出来这么可爱又乖巧的玩意?
他家娘子也一定和勾崽一样可爱,说不定比勾崽还要可爱~
他亲了口自家小奶娃,“勾勾想吃什么记得要爹爹说呀,保准将崽崽养得白白胖胖的,再去见勾崽的娘亲。”
虽然梦中他的娘子好像太过于英气,不过这应当不成什么问题。
他作为夫君,会好好包容自家娘子的,他的娘子即使每天舞刀弄枪的,但两个人要是慢慢相处起来,他应当也是会喜欢上对方的。
他的娘子只要是个温良恭尚的人,有善良诚实这些品质,他就觉得很好。
“勾崽想要吃肉肉~”小奶娃小嘴亲了下钟延玉的脸颊,有些小声地说道。
“吃肉肉呀,那待会儿爹爹做给勾崽吃。”钟延玉笑了笑,蹂躏下小家伙白嫩嫩的小脸,随后去做饭了。
青山脚下,树叶成荫,两人是在离京郊较近的村镇租住了一间小房子,这村镇最靠近的不是京城,是众信徒朝拜的普陀寺峰下。
最先找到钟延玉的不是钟府的人,也不是皇家的人。
雪嬷嬷看着近在眼前的钟延玉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位婆婆,这是您要抄的佛经。”钟延玉有些不解,女人为何这般惊讶地看着他,他今天是忘记戴面具了,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他在西柳镇租了间房子,一边抄书赚钱一边打听他的身世,不过因着字写得不错,得到的银子倒是比竹南村那会要多得多,京城下面的村镇格外富庶,他抄书的价格也比寻常要高上一两倍。
这几日有人托他抄佛经,给的价格高,他也就接下了,今日本是要去书肆送佛经的,但那小厮有事,让他将佛经代交给雇主。
烟雨朦胧,眼前的老婆婆身后跟着两位丫鬟,撑着油纸伞,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他面露不解,不由得提醒了一句,“这小雨好似有些大了。”
“好……好的。”雪嬷嬷回过神来,看了眼旁侧宫女,女人立即将佛经拿了过来。
钟延玉点了点头,正想要离开,雪嬷嬷却连忙拉住了他的袖子。
“公子留步,老身还有些事想要问公子。”雪嬷嬷觉得自己不会认错人,这分明就是钟延玉,可是他为何不认得她们了?
她们虽然是褪去了宫服如寻常人般下山采办,可钟延玉又不是没和她打过交道,怎么会不识她呢?
钟延玉闻言,抬眸看她,柳眉微蹙,“难不成婆婆认识我?”要不然怎么见到他一脸惊讶的样子?
雪嬷嬷很快稳住了心神,“不是,只不过老身有一侄儿长得和公子格外肖像,特地前来询问。”她捏紧了手指,仔细端详着眼前的青年。
青衣乌发,一双凤眸潋滟,五官精致清冷,她抬眸去瞧钟延玉的耳垂处,果然在那里发现了颗小黑痣。
这不就是钟延玉吗?!
“敢问公子名讳是什么?”雪嬷嬷抓紧了手指,眼眸沉了沉。
钟延玉没有死!但对方竟然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竟然将她们忘得一干二净!
西柳镇离普陀寺不远,皇后娘娘不爱抄那些佛经,都是她们这些下人委托书肆抄录的,先前她听闻有个字写得极佳的人,便约了经稿抄录,哪知道竟然是钟延玉?!
“在下……在下名唤玉清,先前因掉入海河为人所救,散失记忆,故来京寻亲。”
钟延玉心想着对方极有可能认识自己,而且女人又说自己像极了她的侄儿,莫非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亲人?
“散失记忆?”雪嬷嬷瞳孔放大,怪不得,怪不得对方不认识她们,而且景孤寒和钟府都不知道钟延玉还活着吧?要不然怎么会放任他在此处以抄书为生?
可……可要是钟延玉落在了她们太后娘娘的手上,那太后岂不是抓住了他们的软肋?
雪嬷嬷面色不动,但心里面已经有了主意,眼眸一暗,上前抓住钟延玉的手道:“好孩子,原来你就是我那失散的侄儿啊!你身边的小孩是不是四岁多了,老身记得他身上的玉佩上面写着两个勾字,孩子的耳垂右侧也如你一般长了颗小痣。”
“那年你带着孩子出海做生意,哪知道船只出了问题,正逢海上大浪,你们便失散了,这些年姨娘找得你们好辛苦。”
女人立马演起戏来,眼泪说掉便掉,还用手帕擦了擦。
钟延玉微微错愕,随后又听到这个女人竟然知道他们这么多的事情,又听她这般说,心里面已经信了大半,连忙问道:“那我父母呢?有没有兄弟姐妹之类的,还有……我的娘子呢?他们都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