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航抬手擦了下通红的眼眶,生怕他也忘了,小声问:“那个,你认识我吗?”
周青松:……
他又要抬脚踹,叶楠航吓了一跳,夹紧尾巴闪躲开,被这莫名其妙的攻击搞得有些不明所以,脸上写满了问号。
“你干嘛呢?”周青松问。
叶楠航抿了下唇,小声道:“我发现好像除了我所有人都把宣哥忘了,我就想着用这个办法纪念一下,好歹证明世界上还有人记得他们。”
他声音不大,很诚恳,像是偷偷哭过的样子,隐约带着些鼻音,怎么看怎么可怜。
周青松扫了下地上那两个小白旗,又看了眼面前的叶楠航。
“人家名字一共四个字,你写错了俩,你还在这纪念谁呢?”周青松满脸不信。
叶楠航啊了声:“我写错了?”
周青松沉默了。
他懒得跟眼前这个二百五废话,吊儿郎当的拍了拍凉亭座椅上的灰,坐了下来。
没了那身黑色长袍的周青松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个长相张扬的小男生,显得小了不少,浑身上下再也看不出来在死寂岛上玩命时的那股子癫狂,反而乖顺许多,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那个freedm的领导人。
叶楠航还沉浸在自己名字写错的悲痛中,哭丧着脸将那两面小白旗摘下来,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两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白纸铺在地上,提笔正打算写,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他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周青松:“你都记得啊?”
周青松反问:“不然我来找你干什么?寻仇?”
叶楠航长长的啊了声。
他眨了下眼,鼻尖的酸涩终于稍微褪去了些,他收了纸,乖乖的坐在周青松的身边,沉默了许久,也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跟周青松的关系并不算太好,甚至说是朋友两字都很勉强,偏偏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尽管立场不同,却还是一起活到了最后。
而且……
他们可能是世界上唯一记得那两个人的人了。
叶楠航抿了下唇,小声问:“你那边怎么样?”
周青松看着不远处的小区,声音很是随意:“还能怎么样,在我家醒了,发现我当时派出去的人完好无损的都待在组织里,好不容易花功夫捕获的实验体活体也没了,所有人都以为我没出去过,时间好像停留在了某一瞬间,对他们来说,我就只是在屋里睡了一觉,起来就变傻了,开始问他们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