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此种种,祝朔此刻再看,就觉得自己笨比一个了,竟然会相信。
“你……”许宁昶眼神闪烁,下意识看向一侧的顾梵深。
“不用看了。”人被逼至绝境,总有种茅塞顿开之感,祝朔也不例外,他就觉得自己眼瞎,识人不清,嗓音冷冷的:“已经分手了,从此也没人碍你们的眼,祝你们百年合好。”
不孕不育,儿孙满堂啊。
祝朔在心里默念。
顾梵深闻言皱眉:“你在胡说些什么?”他盯祝朔盯得很认真,像是要将他从皮到骨看透彻,然后视线落在了祝朔手里的缴费单上,“在检查什么?”
祝朔乐了,脸色很冷:“跟你有关系吗?”
他忘不了战战兢兢跟在顾梵深身边的这两年间,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也忘不了那晚从顾梵深家离开,寒风呼啸,他一步步从半山腰走到山脚下,走得一腔热忱碎裂成灰,他不是没给过顾梵深机会,他妄图自己是那个拯救黑暗的阳光,他想让顾梵深打心底里快乐起来,可结果他被黑暗吞噬,一点儿都不快乐。
既然如此……还血淋淋地想抓住什么?
祝朔深吸一口气,移开目光从他们身侧离开。
然而下一秒手腕被人抓住,铁钳一般,祝朔偏头,冷笑一声:“不怕许先生吃醋啊?”
顾梵深脸色骤然一沉:“我同你说过,我跟宁昶只是普通朋友……”
“无所谓。”祝朔耸耸肩:“那我换个说法,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
这三个字不知哪里刺激到了顾梵深,他沉默片刻后点点头:“如果这是你想看到的。”
滚吧狗男人,明明搞冷暴力的都是你,祝朔在心里怒骂,可转身之际,视线还是模糊了一大片。
原生家庭造就祝朔谨小慎微又不肯吃亏的性子,他总要确定这样东西彻底属于他了,才敢伸手接过,而喜欢上诡谲莫测的顾梵深,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冒险的事情,结果显然易见——一败涂地。
祝朔擦干净眼泪,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次绝不回头了,晚上就去找十个八个鸭子,谁离开谁活不了吗?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