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凶,”祁有岁用力在黑板上划了两道,越说越上头,被祁轻筠套了话还浑然不觉,恼火道:
“一天到晚绷着个死人脸,神出鬼没的,整整八年,我就没见他来看过我几次,偶尔出现也是冷着一张脸,就跟面部神经坏死了一样,一直到他死,我都没看见他笑过几次——和我爸的合照上倒是笑的挺灿烂,眼睛都笑没了。”
“有时候,我都觉得我妈不爱我,他好像只喜欢我爸,要不是我是我爸的儿子,他压根就不会多看我一眼。”
“我感觉我真的好多余。”
祁有岁倏然将用短的粉色粉笔丢进盒子里,又换了一根蓝色的,端详了一下黑板上逐渐成型的图案,像往常一样装作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不过算了,都无所谓了,反正人都.......没了,说再多都没用。”
“............”
祁轻筠看着祁有岁低垂的眉眼,明明是无甚表情的模样,但祁轻筠就是莫名感觉到一股失落,顿了顿,肯定道:
“你爸妈.......肯定是爱你的。”
“我才不信。”
“我就是个没爸没妈没人要的灾星,离我远点。”祁有岁无所谓般摆烂道,从桌子上跳下来,看着已经完成大半的黑板报,拍了怕手中的粉笔灰,转移话题转移的十分生硬:
“只要找个字好看的把内容写上去就完事了,剩下的别来烦我。”
说完,他掉头就想走,似乎是不想再和祁轻筠共处一室继续这个话题,手腕却陡然一重,被人直接拉住了。
“......祁有岁。”
祁轻筠听见祁有岁用自嘲的语气说自己是个没爸妈的灾星时,心中陡然涌现出一股刺痛,像是被密密麻麻带刺的藤蔓缠住了肺部,连呼吸都疼痛难忍,半晌用力攥紧祁有岁的手腕觉出些许实感后,才慢慢开了口:
“.......和我再去一次吧。”
“去哪?”祁有岁站住了脚步,没有回头,想用力将手腕从祁轻筠掌心里抽出来,却理所当然地失败了,声音逐渐冷了下去:“放开我。”
“和我一起去粹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