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玑看着他,等他开口无论再生气,他总是愿意给这人一点耐心。
子玑愿意听解释,湛缱如蒙大赦,他把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全告诉了子玑,包括他此前在边境军中的安排和今日朝堂上出乎意料的变数。
云子玑听完,眉间冷意淡了几分。
“朕将云非寒送去大理寺是无奈之举,朕跟你保证,你二哥绝不会受半点皮肉之苦,只是在这件事查出眉目前,云家必须有人站出来堵住悠悠之口,否则今日受牵连的就是子玑你。”
湛缱试探地牵住子玑的小拇指,“朕知道子玑不怕被牵连,但你若有事,不仅朕会方寸大乱给暗处那些人可乘之机,连云家上下也会火烧眉毛,关心则乱。子玑不仅是朕的心尖至宝,更是云家捧在掌心的宝贝,朕与云家一样,都只是想护着你不受任何伤害。”
皇帝垂眸自责道:“这次是朕疏忽,竟被人钻了空子,连累了你的至亲,害你担惊受怕,这一切都是朕不好,但请你相信朕,朕给你的每一个承诺都作数,这些承诺甚至比圣旨的分量更重。只要北微还在朕手里,子玑做的这场恶梦,绝不会发生在现实中!”
云子玑眉心微动:“真的?”
湛缱快哭出来了:“难道朕的信誉在子玑这里,还比不过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
云子玑:“......”
他是关心则乱,又被恶梦魇得魔怔,才失了些分寸。
冷静下来便看得透彻他如今是云氏满门荣耀的支柱,云氏是因他得宠才得以一荣俱荣重新崛起于朝堂。倘若今日出事的是身为帝妃的自己,一旦他被牵扯进不光彩的贪饷案中,必定一损俱损,云氏一夕之间就会再次沦为半年前那个人见人踩的活靶子。
湛缱是退一步以图百步,二哥是顾全大局暂做牺牲,云子玑绝不容许自己给他们添乱。
他看湛缱被自己三言两语伤得如此不安,终于收起浑身无形的刺,允许皇帝牵着自己的手。
“当日我劝陛下不要为梦境所扰,今日自己却犯了这样的糊涂。”云子玑看着湛缱的异色双眼,轻声道:“我不该为一场梦轻易疑你。”
湛缱握住子玑的手,脸上倦色一扫而空:“只要子玑与朕同心,朕就能所向披靡。”
云子玑:“与陛下同心可以,但我今夜不想与陛下同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