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飞卿颔首一笑:“是我。”
云子玑由衷地高兴,他握住明飞卿放在他掌心的手:“当年让南国的人带走你,我一直心中有愧......”
当时那个情境下,上有皇命施压,下临两国边境关系微妙,作为戍边将领,云子玑只能将北微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去考量。
明飞卿柔声开解道:“子玑,如果身份互换,我也会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所以不许自责,当年如果没有你,我早已死在边境的风沙之中,是你救了我的命。”
云子玑轻轻一笑,无奈地自嘲:“现在轮到你救我了,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屏风外的淮渊就瞧见父后的手和这位云公子紧紧握在一起。
双眼忽然格外沉重,云子玑的思绪又断了。
似乎有个很重要的人被他遗忘,他的意识又变得混沌模糊,无法深思那个人究竟是谁。
明飞卿本想问子玑为何遭遇刺杀,但子玑醒来说了一会儿话,又显出困倦的虚弱来,明飞卿便不敢多问,轻声细语地哄着他,让他先安心睡下。
无论是谁想对子玑不利,现在子玑在中溱境内,明飞卿就有这个本事护好子玑。
等子玑睡下,明飞卿才留意到屏风旁的淮渊,他难得把心思从子玑身上移开,走过去摸了摸淮渊的头。
“你在这里多久了?今日的书看完了?”
淮渊有些赌气地道:“父后已经三日没关心儿臣的功课了,我已经能把《战国策》倒背如流了!”
明飞卿:“那你现在就把《战国策》倒着背给父后听听。”
淮渊噎住。
明飞卿笑起来:“小阿渊生气了?”
淮渊指了指云子玑:“父后很在意这位云公子?”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父后已经不理父皇二十六天零六个时辰了,难道救命恩人比父皇重要?”
明飞卿笑着道:“你也要学你父皇来惹我生气?”
不想被连坐的淮渊立刻摇了摇头:“儿臣是个乖孩子。”
这时,从宫里召来的玉匠捧着那串孔雀石进了兰室,他跪在明飞卿面前。
“君后恕罪,奴才无能,实在修不好这枚珠串。”
孔雀石珠串从子玑手腕摔落时就已经散开,几枚孔雀石打磨的珠子也被石头撞坏了,那截银色带有图腾的木头也断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