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之下,湛缱索性不提此事,只暗地里着手去查。
“对了二哥,你今夜怎么忽然冒雪来了月州?”云子玑才想起来问。
云非寒神色一沉:“子玑,娘亲病了。”
“什么?!”
云子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湛缱也露出了几分关切之意。
“听说你在边境受伤,娘亲日夜担忧,寝食难安,秋末的时候就病倒了,吃了多少药也不见起色,太医说这是心病,我想你既然已经在月州城,不如今夜就随我回国都见见娘亲,子玑是娘亲心病起源,自然也是最好的药了。”
云子玑自责不已:“怎么会这样?娘亲在信里也不曾跟我说过!好,我现在就跟你回去!再把沈勾一起带回去给娘亲看看!”
他看了看湛缱,湛缱上前握住子玑的手道:“朕明白,你先回去也好,两日后,军中事了,朕就回宫了。”
云子玑抱了抱湛缱,在他耳边道:“陛下自己一个人要小心。”
湛缱笑道:“傻瓜,皇城脚下,朕能出什么事?娘亲的病要紧,趁现在雪不大,快回去吧。”
深夜风雪重,若要赶回国都,子玑身上的云绸大氅略显单薄,湛缱便进营帐中取了自己随身的狐毛大氅,看到大氅下放着那把修好的软剑。
今日事多,一直没想起来给子玑这个惊喜。
他走出营帐,将狐毛大氅披在子玑身上,又将这把软剑取了出来,轻声说:“我给你修好了。”
月色下,软剑寒光凛然,雪花落在剑刃中央,顷刻断为两瓣。
云子玑双眸一亮,惊喜地看着湛缱。
湛缱将剑放进子玑掌心之中:“至亲之爱难能可贵,怎可轻易丢弃呢?”
此后余生,湛缱都在懊悔今日赠剑之举。
没有这把剑,或许子玑脖颈就不会落下那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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