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主子回来而兴高采烈的小秋愣住了,他连忙冲到谢邻风面前跪下磕头,“王爷,我家公子身体自幼就不好,上次的伤还没恢复,不能再跪了,恳请王爷开恩,让奴才代为受过吧!”
说完,小秋不住地磕头,但谢邻风冷酷的面孔却没有丝毫软化。小秋的头磕了没几个,突然被人捂住了额头,小秋回头,就看到了自家公子用手掌扶着他的脑袋,对着他摇了摇头,“放心,我的身体最棒了。”
小秋的眼泪顿时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公子。”
孟七转向谢邻风,“让我跪可以,但是造成的后果蜗就不负责了。”
周围人都露出一副没看懂发展的表情,什么叫让他跪的后果,能有什么后果?
谢邻风冷哼一声,“那你最好祈祷阿珩能早点醒过来,不然后果你确实承担不起。”
就这样,小七来到了燕珩的院子,然后跪了下去,倔强的小秋不肯听小七的话,也跟着一块跪在地上受罚。
房间里,小丫鬟对着床上的燕珩讲述外面发生的事,燕珩闭着眼睛,似乎一直在昏迷当中,但是听到孟七就跪在他的院子门前,眼睛还是忍不住颤了颤,嘴角更是控制不住地上扬。
只是很快,燕珩就笑不出来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格外不舒服,一会是头痛欲裂,一会是心脏痛得难以呼吸,一会又仿佛被谁重重一拳打在了鼻子上。
这番折腾下来,他倒真的出了一身虚汗,看上去十分符合虚弱的情况。
小丫鬟见此心中不禁感慨,不愧是当主子的人,装病都装的这么像。
燕珩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叫大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就像一个做噩梦的人,知道自己在做噩梦,却无法醒来。
这种情况还在持续,燕珩的身体无法动弹,但是感觉却如此真实。
突然,他感觉自己仿佛北扔到了烧开的油锅里,浑身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前面还有一个腰斩的闸刀在等着他。果然,摆脱油锅没多久,他就再次感受到了腹部的疼痛,那感觉极为恐怖,好像能感受到自己被斩掉的躯体。
腰斩之后,折磨并没有结束,针刺,拔舌,割皮等等酷刑层出不穷,他好像坠入了地狱,而且还是最残酷的地狱。
照顾燕珩的小丫鬟也终于发现了不对,连忙去通报谢邻风,不多时大夫就赶来了,看到燕珩的情况也很懵逼,燕珩的脉象已经乱的根本无法诊断,大夫也不敢瞎开药方,最后只能委婉提醒,说燕公子可能是冲撞了什么,也就是中邪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燕珩不太正常,谢邻风也就没有为难大夫,转而飞速去请国祥寺的主持。不得不说,谢邻风的行动速度还是很快的,没到一个时辰,人就请了过来。
但是没成想老和尚一进燕珩的院子,竟然连屋都没进,而是对着跪地的孟七行了一礼,连声念着阿弥陀佛。
周围众人均有些发懵,国祥寺,意为国家安宁祥和,顾名思义,这是一个专为国家祭祀,以及王公贵族服务的寺庙,地位之崇高连老皇帝都不敢放肆,结果现在,堂堂国祥寺的主持,竟然对着孟七行大礼。
“默承大师,您这是?”谢邻风显然也十分震惊,又有些着急。
默承大师抬手打断了谢邻风的话,“王爷,燕公子的病无需看了,因为病因不在里面,而在外面。”
“孟七?是他使了什么妖法?”大师所指的方向正是孟七跪的位置,谢邻风理所当然的这样以为。
“阿弥陀佛,还请王爷慎言。”大师显然觉得这些话太过罪过,连声默念了好几句经文,这才重新开口,“只要让这位孟施主起身,燕公子的病自然痊愈,燕公子无法承受这位施主的跪拜,若继续下去,只怕性命不保。”似生怕谢邻风再说出什么不妥之言,默承大师直截了当地开口。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沉默了,人们惊讶地看向孟七,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听大师的意思,孟七的跪拜并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燕公子福薄,继续下去怕是要一命呜呼。
“贫僧还有其他要务,先行一步。”默承大师显然觉得自己已经没必要留下来了,于是直接请辞。至于那个叫孟七的少年,他们有缘,日后还会相见的。
谢邻风也习惯了国祥寺僧人的做派,命人送默承离开。
虽然对默承所言半信半疑,谢邻风还是来到孟七面前,用施舍的语气说道,“阿珩言明不与你计较,你不必跪在这里了。”
然而孟七却摇摇头,“不,不见到燕公子,蜗就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