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忽的,对方喝了一口酒说道,“下个月六号就是小沈的忌日了,下个月月底是老方的……”
他顿了顿叹口气,刚刚活过来的白发又死气沉沉的贴在头皮上。
“如果他还活着今年也该五十……三了。”
“是啊。”张桓放下酒杯,“二十五年了,他和老方都去世二十五年了,如果他知道老方在同月的月底被……他得有多难过,那小子平日里最敬重的就是他师父了。”
寂静无言,这不大不小的客厅一下子陷入静谧中,直到楼梯里传来脚步声,两人惊醒。
两个都六十多岁的老头了,却是被脚步声吓的手忙脚乱的收拾酒瓶,等东西收拾完。
有人推门进来。
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进来先是看了两人的桌子一眼,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立马拉下脸来。
“爷爷!你又喝酒!”
“张爷爷!”
两个老家伙瞬间举手告饶,等少年进了屋,两人相视而笑。
“你这个老家伙啊,平日里跟我吹没有老伴儿子管有多幸福,现在一看,还不是照样被孙子管的死死的?”
张桓笑的老头吹胡子瞪眼,瞪了半响又摇头。
“这小子性子拗,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认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就拿喝酒这事,说不让就不让,平时他在家我是一点都不能沾的。”
张桓听他这么说,表情淡了淡,片刻后压低声音问,“他还问他爸妈的事情吗?”
老头愣了愣点头,垂下眼睛遮去眼底的思绪,说,“知道他爸妈是为什么死的后,就一直坚持以后要去重启他爸妈的警号……我……老张啊,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劝。孩子想跟我们做同样的事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张桓不说话,老头又低声哽咽着说,“二十五年了,我还是时时能想起小沈当年死的模样……那一年他也才28生日都没过……万一那小崽子……”
老头说不出话来,张桓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该安慰什么。
最后只沉沉的道,“有些事有些职业总要有人去做……老李,你该骄傲,骄傲有这样的孙子。”
老李没说话,张桓沉默片刻,忽然提到今天的事。
“说起来我今天遇到了一只很特别的狗。”
“他叫球球,说来你别笑我,看见那狗的时候,我莫名就想到了小沈,幸好小沈不知道,不然绝对从下面爬起来坑我一顿。”
老李嘴角勾了勾,表情这才缓和。
“是小沈能做出来的事。”
“那狗……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以后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等你家这小崽子考上大学,你就搬进去,我们两个老头子也互相有个照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