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雨,沈辞舟没穿运动鞋,换了低帮的马丁靴,踩在有积水的水坑里,啪嗒一声溅起浅浅的水花。
那些坐在废弃铁架子上,凑成一堆儿说说笑笑的小青年齐齐看过来,隔着雨雾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
沈辞舟发丝软,受了点潮发型就愈发乖顺,他今年二十一,看着仍有几分少年气,干干净净的眉眼,颜色清爽的外套和牛仔裤,和杂草丛生、乌七八糟的荒野赛道格格不入。
干净到让人难免自惭形秽。
小青年们笑声渐渐停了,对方不慌,他们倒是有些尴尬起来。
被人盯着,沈辞舟连眼睫都没颤一下,反倒是后下车的齐冬青大叫道:“冯礼!你又撞坏了后山的铁丝网硬开进来的?!你个龟儿子,早晚哪个沟子里翻车!”
刚才拿安.全套打趣的小青年看过来,三角眼看人的时候很凶,“呦!瞧瞧这谁?齐少!您不是晴天才来玩幼儿园卡丁车吗?怎么今天上山来了?”
齐冬青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两个人你来我往的问候祖宗,沈辞舟目光逡巡一圈,看见了不远处另一辆商务车。
他径直走过去,屈指敲了两下车窗。
车窗落下,沈迎之坐在里面,仰着头看他,还笑着叫了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