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二哥的性子母后又不是不知,二哥根本没有贪婪敛财,那些事情,都是我和母后在做,二哥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早就指着儿子鼻子骂我了。”梁粲低头,道:“遂,二哥因受冤屈而服毒,也很符合二哥的性子。”
皇后也知道很大可能是如此,只是仍不愿意承认罢了,“你说的对,你二哥性子纯,可这皇家哪里容得下性子纯的人?”
皇家啊,最是污浊所在,偏偏太子还不知道变通。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他总不明白这样的道理,本宫说了多少句,也说不明白儿。”皇后又看向小儿子,她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虽然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但却不能不谋将来。
身边没有他人,皇后审视的目光落在小儿子身上,“粲儿,你太子二哥没了,母后只有你,你可想过要当太子?”
梁粲满脸的不情愿,望着皇后道:“母后,粲儿不想当太子,也不是那块料,守江山多累啊,还不如我当一个逍遥王爷自在。母后,粲儿辜负了你和父皇的期待,可我真的不想,我只想当母后父皇的好儿子。”
皇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方才也是她冲动了,粲儿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明白不过了,粲儿拒绝才是合了那一份赤子之心。
皇帝同她最喜爱粲儿的,也便是这一份赤子之心。
皇后摸了摸四皇子的头,嗓音温和:“知道了,粲儿不用自责,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母后不会逼你。”
只是会将应该属于你的,送到你跟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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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府邸,气氛更是压抑。
太子出事,得到好处的自是大皇子,毋庸置疑,从既得利益角度分析,大皇子下杀手的可能性也大。
“早知道,本殿下便不去见太子了!”大皇子整张脸都涨的通红。
其中一人带着愁绪认错:“请求见太子表现兄弟情深,都怪属下顾虑不周,万死也不为过。”
“不怪陈先生。”大皇子虽然烦躁,但他现在还指望着陈先生出谋划策呢,只能将这件事情压下去。
但大皇子表面上是粗犷武夫,但被嘲笑了这么多年,同太子针锋相对了这许多年,他早压抑到一定程度,并不是肚量大之人。
“万死,万死,此刻说这些又有何用,还不如想想,我们如何应对眼前的窘境?”
闻言,陈先生拧眉思索,是啊,虽然不是殿下动的手,但殿下刚刚见了太子当日,太子便出事了,就算太子是自杀,皇帝心里能没有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