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被他这么盯着,莫名有些心虚,却又不知这心虚从何而来,只得斜睨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刻字。
片刻后,两列虞文刻上了剑身,水镜放下刻刀,吹了吹刻痕边剔下的骨屑,又用手抚了一把。
释酒依旧托着下巴,见他这动作,道:“完了?”
水镜挑了挑眉:“嗯。”
释酒从他手中拿过剑来,扫了一眼那两列虞文,评价道:“还行。”
“嘁。”水镜嗤笑,从释酒手中把剑拿回,重新插进鞘中裹回了绸布里。
释酒见水镜似是打算起身,悠悠道:“今日有探报入朝,早朝定是又要延长,你要寻他恐怕还有得等。”
水镜闻言,将起到一半的身子又落了回去,嫌弃道:“你们国主别的能耐没有,拖泥带水倒是一个顶俩。”
他顿了顿,又道:“是何惊天探报,用得着如此反复琢磨?”
释酒仿着先前水镜卖关子的表情,道:“你猜?”
各国探报的传递都算得上日行千里,水镜算了算时间,白赫国主开城献降之事距今已将近两月,总不至于今日才抵达虞国,至于别国,他这一路上也未曾听见什么风声。
但是,依着现在的形势,水镜觉得无论发生什么都绕不开同一个源头,便道:“大銮又有动静了?”
释酒挑眉,道:“啧,聪明。”
水镜无奈道:“这还用得着聪明?现如今只要大銮没动静,其他几国谁会主动挑衅?”
大銮攻下琼、桑后,兵力增至六十余万,攻打白赫时,仅仅调用了不到二十万人马就已逼得白赫国主开城献降,以大銮如今的兵锋,水镜不认为还有哪国会主动跳出来以卵击石。
释酒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你再猜猜是何动静?”
水镜想了想,摇头调侃道:“这我可猜不着,大銮朝中那一众谋臣个顶个的厉害,那皇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就算如今再出一篇如同‘海东青戕害皇储’的檄文来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那倒没有,”释酒轻笑,“大銮让钟灵把那对双生兄妹送去做质子。”
水镜愣了愣,随即笑着摇头感叹道:“大銮这可真是切中要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