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咖啡厅就空了。
谢优见他做派,桃花眼里嘲讽之色一闪而过,都是熟人,倒也不必另外摆桌。
圆桌,三人坐下来,座位显得狭小。
面前的两个男子,陪她渡过了整个大学,迟禹危再有准备,心中也难免翻覆。
谁也没先开口,气氛冷凝。
谢优开门见山道,“两月前耀星突然插手C市商务,斡旋周转,短短两个月,六家地产公司追购土地,上百商家闻风而动,绑缚套牢,省政府搬迁,市政府落地虹乡已成既定事实,论资本运作,我甘拜下风,我约你出来,只是想告知你,不必太将我当回事,婚,我离了,却不是为了与你争夺阿宁,你想拿到吉雅集团的董事会表决权,阻止顾成接手顾家,我必然要下场,你我相争竞价,钱到落在顾家口袋里,反而没有意义。”
“我知道你帮助姜家不是为了报复阿宁,你和阿宁结婚,这件事迎刃而解,大家就此罢手吧。”
迟禹危到此才正眼看面前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男子,往后靠在席背上,抄在兜里的手握紧,他能想到的,谢优未必想不到,谢优被顾家捆缚,尽全力想要摆脱顾家,回谢家掌权,这需要时间,换他处在谢优的位置上,未必能做得更好,谢优差的是时间和运势。
谢优很得她的喜爱,就算是二婚,在她眼里也成了优秀有担当的证明。
“好。”迟禹危起身,俊面上带着不多不少的笑意,斯文儒雅,“提前谢过谢先生的祝福。”
当真是变了不少,谢优伸手握住又很快松开,迟禹危笑意不达眼底,言语间却不带任何情绪,冷静克制,一派光风霁月,看这模样,谁又能想到他翻云覆雨,抓住谢荣爱利的脾性,利用吉雅内部对顾成不认可的僵局,裹挟顾谢两家合资的城建公司,绊着他的脚步。
资产分割不清,就算离婚了,阿宁也不会用他一分钱。
算尽人心。
商场博弈,阴谋阳谋都是谋,谁也不比谁高贵,迟禹危真心帮姜家,谢优没什么好说的,他不奢望旁的,惟愿她安好,快乐。
事情已经说完,三看三相厌,谢优也不想再多留,先一步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