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禹危看着消息半响:
[其它没有什么想说的了么?]
那边好似想了很久,前所未有的反复:
[抱歉……如果实在不好公关,可以说我不幸车祸罹难,死了,婚礼被迫取消,希望能将你的麻烦事降到最低。]
迟禹危盯着这行字,心里凉透,微微闭眼,压下了所有的希冀和期待,没再回消息了,出院后直接去了公司,忙工作的事。
倒是迟母听说婚纱照没拍,儿媳妇跑到洛河那地方去了,心里着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贸然开口问,知道儿子回了国,先杀到了洲际大厦,先问清楚了再说。
楼下前台打电话上来,宋阳急匆匆跑到总裁办,“伯母来了,肯定是为婚事的事!”
迟禹危让宋阳把之前的文件复印了一份,没装文件袋,搁在了茶几上,把周渠叫进来了,“原件你亲自去一趟,交给她,接回来直接送去影楼。”
宋阳想去,迟禹危看了他一眼,“项目上还有事要你做。”
迟禹危单独叮嘱周渠两句话,周渠拿着文件袋出发了。
宋阳一点小心思堵在胸口,也无法,见自家老大盯视了他一眼,讪笑着挠挠头,“我就是觉得她挺狠心的,想说两句出口恶气嘛,这都不允许。”
迟禹危从柜子底下拎了一个袋子出来,递给他了,“这个拿去给伯父喝,补的寿礼。”
真茅台,三瓶!
哈。宋阳接过去,顿时啥都忘记了,乐颠颠先换了酒袋子的包装,拎着去自己办公室,“等下我再来给伯母泡咖啡。”
迟禹危猜咖啡是用不上了。
他先去了一趟休息室,刚回办公室门就被劈头盖脸一顿打,“你这个冤孽仔,我说宁宁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去小村子里,说来说去你还是记恨当年的事,谋算着想报复,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
“我说姜茂林最近怎么会抢先把先前婚礼的费用结了,还说等姜临渊醒了,想全家搬到H市去,重新开始,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你要气死我和你爸啊,你快点去把宁宁接回来!”
A4纸拍在身上,脸上,迟禹危等她打累了,才说,“周渠已经去接了,明天上午到,拍婚纱照,我一时想岔了,以后不会了。”
他当真把这份要发给宋书和姜茂林的律师函放到了碎纸机里搅碎了,杨湘将信将疑,但谈恋爱就是这样反反复复的,再加上今早亲戚打电话来问,她一听那视频里的声音就知道是卷卷,儿子帮忙转发,肯定是想通了的。
迟母略略放心了些,又拍了他两下,“你好好对宁宁,别给我犯浑,妈妈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一颗心都是真的。”
迟禹危听了心绪翻覆,她和谁恋爱都是这样,全是蜜糖,却是镜中花水中月,在一起时是真心的,想分开也是真心的,永远都冷静理智,他甚至能帮她排出一个等式,宋书>姜茂林姜临渊姜华>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他。
一旦有冲突,他肯定是最先被放弃的那个,但以后不会了,迟禹危声音不带一丝情绪,“以后不会了。”
只要结果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当妈的都不好介入儿子儿媳两人的感情和生活,杨湘懂得这个相处之道,所以只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急匆匆来,轻松离开。
离开之前不放心,叮嘱了几遍,“明天拍了照片发给我,晚上带宁宁回家吃饭!宁宁不肯原谅你,你也别进家门!”
宋阳捧着咖啡站在门口,是目瞪口呆,看自家老大风平浪静地接着处理工作上的事,进去,嘴巴张了几次,“老大,你这,也护得太严实了吧。”
他是恨铁不成钢,“哎,我说你真是把我们男子汉的脸都丢光了,这时候咱们就算不打击报复落井下石,也要做到冷眼旁观,你怎么连过错都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