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本宫喝的什么东西,本宫是静安贵妃,你一个小野种也敢…”
沙哑的女声喊的撕心裂肺,甚至逐渐陷入一种疯癫状态,所幸傅翊这个时辰在与大臣议事,一时半会儿出现不了。
“我是舒贵妃从侯府带进宫的女儿,那你又是什么?扬州瘦马换了层皮,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孟清禾冷笑一声,先帝利用了很多后宫的女人来给发妻谢元昭的嫡子铺路,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静安太妃,那道传位密折上要赐死的皇子并不只有傅翊一人。
傅翊回到御书房,便宣了太医为静安太妃诊治。
沈尧安站在皇帝身旁,看向孟清禾的目光暗含了几分复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于谢殊,阿姊,朕要一个交代。”
明黄龙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透着阴霾,傅翊走向窗边闭上眼,敛着身上的戾气。
“我要嫁给谢殊,你们不能把他当作和谢太后博弈的筹码!”
“两年前的那事,阿姊难道是忘了么?”
傅翊有些头疼地揉着额角,一脸倦色,这些时日投身谢家门下的官员们一直在朝堂上咬着西凉军饷发放一事不放,令他很是头疼。
本想拿捏着着谢殊和谢太后搏上一回,谁曾想素来审时度势的孟清禾,竟会被区区一个谢殊迷昏了头。
“阿姊,谢殊此人诡计多端,朕不认为纵虎归山是件好事!至于阿姊的亲事,但凡我大燕芝兰玉树的冠玉君子,只要入得你眼,朕皆可以下诏赐婚。”
傅翊看了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孟清禾逐渐沉下脸色,心知自家阿姊对谢殊的情意非同一般,可一旦涉及谢家人,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罢了,只要阿姊能替朕分忧,是他谢殊……也不妨事的。”
孟清禾出了御书房,望着红墙黛瓦外渐起的暮色,恍惚间有了片刻出神。
她幼时常被生母接进宫中小住,舒贵妃入宫前曾为宁远侯孟岱岳的妾室,可在侯府妾室并不入族谱享宗庙,加之先帝有意避嫌,宫中知晓舒扶雁过去的人寥寥无几。
那时先帝顾念舒贵妃的思女之情,孟清禾才得以凭借着官家小姐的身份进宫,成了怀淑公主的伴读。
思及故人难免伤怀,皇城谍司高位女吏不止孟清禾一人,没了帝王宠爱的公主最终也难逃和亲异国的宿命,不过怀淑公主当时,却选择了另一条路。
“镇西将军驻守边关多年,此战一胜,再有半年也该班师回朝拜见新帝了,在这之前,谢家的事情,必须尘埃落定。”
孟清禾前脚出了御殿宫门,迎面又撞见几个太医挎着药箱匆匆往殿内奔去。
拢枝不屑轻哼“为了一个老太妃,陛下未免太过上心……”
“不是她,是国师!国师今早在朝堂上占卦,卦象上说陛下的皇位来的不合天意……”
沈尧安身为御前大监却出落得与世家公子无二,面若冠玉、身量挺拔,若不是因为家族获罪连坐入宫成不得‘完人’,也定是京里一位翩翩世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