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您有着身孕,还是早些安睡吧。殿下他,今日怕是不会过来了。」
宫婢荷露支支吾吾的说道。
柯婉宁搭着窗棂的手不自觉的捏了捏紧。
「殿下还是把自己关在明德殿不肯出来吗?」
「是,席侧妃与废后接连丧命,殿下又残了一只右手,几重打击接踵而来,殿下一时间郁郁寡欢也情有可原。」
「罢了,殿下迟早会重振旗鼓的,眼下且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柯婉宁松开了窗棂,身子一落,坐在了窗下的贵妃榻上。
「对了,我让你给香草送去燕窝,办得如何了?」
「太子妃娘娘请放心,香草一句话也没有说便都喝下了。婢子吩咐了守门的侍卫,明儿个天一亮便把她的尸体悄悄送出宫去。」
「嗯,这件事你办的不错。香草到底跟了我这么多年,让她死前喝上一碗名贵的燕窝,也算犒劳她尽心侍奉了。」
柯婉宁斜睨了一眼荷露,意有所指道:
「不过,我这人是非分明。忠心于我的,我自然让她锦衣玉食。背叛我的,我也不会让她有喘气的机会。」
「废后出事后,立政殿里被处死的宫婢不下二十几个,可只有你活了下来,这是上天和本太子妃给你的机会,该怎么把握,你心中有数。」
荷露一听这话,立马跪了下来,表示自己的忠心。
「婢子的命是太子妃娘娘救的,只要太子娘娘吩咐,婢子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修长的手指缓缓勾起了荷露的下巴。
「你的忠心,本太子妃记下了,别让我失望。」
一转眼,废后的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明国公府喜获麟儿的喜讯传遍了朝野上下。
上朝前,文武百官皆来向湛伯峰和湛南璟道贺。
柯敬丰站在一旁看着胡子都快笑飞了的湛伯峰,心里极不是滋味。
如今湛伯峰样样得意,就连嫡孙儿都生得乖巧喜人,任谁见了都羡慕不已。
而柯敬丰呢,太子像个透明人一样整日关在东宫,自己的女儿肚子里怀的是不是带把儿的也未可知。
两厢比较,他真是处处不如湛伯峰。
可他到底是在宦海沉浮多年的宰相,场面上的功夫自然不能少。
「明国公,湛少监,贺喜贺喜啊。」
湛伯峰一听这声音,脸上的笑容便立马消失。
还是一旁的湛南璟沉得住气,转脸就向柯敬丰拱了拱手。
「柯相公同喜。」
「湛大郎君连升官品,如今已是从四品秘书少监,到底是明国公的长子,的确后生可畏啊。」
柯敬丰故意加重了明国公长子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