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要三五年罢,”顾笙笑了笑,他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届时,偲偲大抵也都嫁人了。”
“三哥哥是骗我的对不对?”小姑娘红了眼眶,咬唇道:“若是因为我这几日同三哥哥置气,让三哥哥不喜了,我今后便不这样了,我……我在学堂上认真,也听夫子的话,不惹事儿,三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她上前,拉着他的袖摆,几乎就要哭出来。
这是扶苏第一次见着她露出这等神色,第一次见着她如此卑微,只为挽留一个人。
“对不起,偲偲。”顾笙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发梢:“师父在等我了。”
“为何?为何三哥哥执意要走?”她死死抓着他的袖摆,不肯撒手,只仰着脑袋,倔强的望着他。
顾笙回她:“男儿志在四方,不能总拘于一隅。”
袖摆下的五指,一瞬间拢起,他紧紧捏着掌心,神色却依旧如常。
那么风轻云淡,那么……不留余地。
一句男儿志在四方,是她所不能理解、不能驳斥的理由。
本以为小姑娘会大哭大闹,但出乎顾笙与顾景岚的意料,她徒然松了手,攒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三哥哥若是执意要走,我不做阻拦。愿三哥哥锦绣前程,平安顺遂!”
说着,她退了两步,红唇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心下有些窒息,顾笙还是弯了弯眉眼,轻声嘱咐:“偲偲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父亲,待我回来了……便再不走了。”
待他回来,许是三五年后,届时顾偲嫁了旁人,他便可以安生的留在幽州,一辈子以兄妹的名义相处。
“好。”燕蒹葭道:“三哥哥,一路顺风,记得给我带些新奇玩意儿。”
顾笙的离去,让整个顾府都冷清了许多。尤其是燕蒹葭,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一般,她在学堂尤为乖顺,不再像往日里那般顽劣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