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一听,觉得有理,肃着脸跨上马背。
谢珥趁机在身后小声道:“夫君,不要紧张,一切会好的。”
以为他没看见,谁知迎亲队伍再次启程,在吹打声再次响起之前,他背对着花轿,轻轻应了一声,极轻微带着颤抖的“嗯。”
在那之后,新郎就似乎放松了不少,也没刚刚那种紧绷神经兮兮的感觉了。
一场婚礼,在名不经传的小镇里,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镇民通通都在说,活了那么多年,今日才算是长见识了,他们镇上阿塔还真是个本事人,这疼媳妇疼的呀皇子娶亲也不过如是了吧?
拜天地的时候,拓拔应奇应说自己长得像阿塔的长辈,硬要充当他的高堂,让新人跪拜。
他这一闹呀,阿塔就显然不高兴了,一把让人把他撵出去。
“我天生地养的,休要占我便宜!”
新郎官一副凶相,却也俊美得紧,参宴的许多镇子姑娘心都要碎了。
可当新娘面上红纱被晚风吹起,惊艳了四座后,那些姑娘们倒平静了不少。
美成那个样子,天地间几百年都捏不出那么一尊琉璃美人,她们给提鞋都不配,输得明明白白的,有什么好放不开的?
“夫君,我们得进洞房了。”
新娘盈盈地走过来,挽住他的手。
听她声声喊着的“夫君”,莫名受用,气焰都消退了不少。
他望着她盈满星光的眼眸,一盏一盏琉璃喜灯高挂屋檐上,也一并倒映下来,有种莫名澎湃的感触,好像跑遍了十八层地狱,历经了诸多艰难险阻,才终于把他的全世界拥入怀中。
可极致的满足过后,心里隐隐生起些忧患的感觉。
“尔尔我不会当真是梦里那个太监吧”
在如梦如幻的喜宴上,竟让他生起了错觉,觉得如今在经历着的这一切,才恍似一场不愿醒来的梦,倘若是梦,就请让他永远也醒不来吧。
天仙般的新娘子把葱白纤指插进他指缝,同他常年握剑微有薄茧的手指紧紧相扣,笑道:“一会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本来送入洞房后,是要闹新房的,但刚才他的宝贝妻子面纱才被晚风吹起那么一会,那些人胶住的目光让他很不喜,于是他把所有人都赶出了洞房,只剩主持接下来仪式的全福人。
全福人一边念着“百子千孙”“白头偕老”的话,阿塔就一边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