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座当下世间最大的名利场上?,便也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
直到邬翠翠接到了前方战场上?的消息。
……
顺州城内狼烟既起,首先观望到的便是相隔六十里之外的平城。
李峤留守于此的下属眼见顺州城上?方狼烟升空,便知道这是将军传递给自己的讯号,迅速登上?高台,不多时,平城的上?空便也升起了一股狼烟……
如此一路将消息传递向西,终于到了专人耳朵里,将所得讯息悉数汇总,最终快马送往陪都。
邬翠翠看?着手中那封简短的书信,好半晌没有言语,宛如失了魂魄一般跌坐回椅子上?,一张俏脸白得像纸。
偏偏在这个?时候……
偏偏在这个?时候!
不派人去救李峤,他此番必定凶多吉少。
可若是派人去救李峤……
少了这三千骑兵压阵,城中艰难维持着的平衡立时就?会被?打?破,到时候,太上?皇与天子又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别管这父子俩为争权夺利而互相使了多少绊子,一旦发觉对手失去了獠牙,他们必然会瞬间摒弃前嫌,联手致其余死地!
一方是城中志向相投的同盟和亲人,另一方,是她?的丈夫李峤……
邬翠翠从未如此真切的体会到何为进退两难。
都说应该处事果决,可是两厢抉择,让她?如何果敢的起来?
然而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踌躇,因为这种踌躇本?身,就?是在将李峤推上?死地。
邬翠翠捂着心口,大概是痛苦来的太过激烈,她?居然流不出眼泪来。
使人请了王侍郎前来,她?郑重向他拜道:“先生,我知道您的头脑和谋略远胜于我,又是圣人一般的人物,所以希望您能?为我筹谋……”
邬翠翠将自己的为难之处告知于他。
王侍郎并没有因为自己此刻身在陪都,而要求她?将那三千骑兵留下,只是说:“就?我个?人而言,无论夫人做出怎样?的抉择,我都不会责怪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