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阔连忙摆手:
“不不不不,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少年,哪能是什么神人,担不起担不起……”
付瑾年指着众人向楚江阔和陈鱼雁介绍了一遍,之前那位姓张名为张普的公子又向楚江阔问道:
“那不知江兄弟你是怎样与陈鱼雁二小姐结识的?”
楚江阔编了个瞎话解释道:
“是这样的,陈二小姐返家归途中路过我所住的村庄,我招待过她,我来到城中她自然也就投桃报李的招待我了。”
看着楚江阔这般模样,陈鱼雁心中无语,知道他又是想玩什么扮猪吃虎的把戏了。
当初在安州城参加比斗大会的时候他就喜欢这么玩,明明一出手就能震摄所有人,可他偏不,非要拿把火器装作险之又险击败一个又一个对手,等对敌江尚歌时才展露真正实力令人大吃一惊。
现在虽然楚江阔要隐瞒身份引出冒充他的人,但他完全能编另一个假身份让面前这些人不敢找他麻烦,可他还是偏不,非要装弱引别人来排挤他,然后再狠狠打别人的脸。
听楚江阔那么说了,众人又询问似的看向陈鱼雁。
陈鱼雁自然也不拆穿楚江阔,反而还忽然生起玩心,配合起了他,连连点头装作一副崇拜的模样道:
“对对对,就是那样的,江江他在土上作画真的很厉害呢,你们可不要小看他!”
众人均是一愣。
难道陈二小姐就是被这小子在土上作画的手段吸引了所以才对他青睐有加的?
这陈二小姐虽是个神人,但终归年纪尚轻,见过的世面太少,既然在土上作画都能将她吸引,那他们若是能在纸上画出一幅惟妙惟肖画卷,还不顷刻间就能令其刮目相看?
陈鱼雁都保证了楚江阔只是一个从村里来的乡巴佬,那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随便欺负就行。
想到这,之前那位张普公子便傲然道:
“既然江兄弟自称对画道颇有涉猎,那不知你敢不敢跟我比画?”
张公子话音一落,其他年轻人也像打了鸡血似的纷纷响起一片应和之声。
“我也来!”
“还有我!”
凡名门世家皆是家规严谨,家中子弟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基本都必须掌握一样或多样,因此在场这么多贵家公子,懂得画道之人还是不少的。
此起彼伏的喝声歇下,楚江阔平静应道:
“当然没问题呀。”
“好,那烦请付公子帮我们准备笔墨纸砚,今日我们便一展画艺。”
付瑾年心中窃喜,他本还以为楚江阔没那么容易答应,他还准备了一番言辞准备刺激对方呢。
但既然楚江阔答应这么痛快,主动来受辱,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他连忙挥手吩咐下人准备,没过多久,付家下人就准备好了一张张桌案,桌案上文房四宝一应齐备,各种型号的笔皆有,付瑾年还揶揄的看向楚江阔:
“江兄弟,既然你擅长在土上作画,那想必在纸上画应该不习惯,要不要我帮你准备一盆土和一根树枝?”
各大公子听罢皆是掩嘴嗤笑,楚江阔继续装傻充愣的道:
“不用了,在土上作画和在纸上作画应该是差不多的。”看向陈鱼雁,假意问道:“你说对吧?”
陈鱼雁也陪着他装作懵懂,点着下巴抬眼上看道:“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周围众人心中皆叹,这么一个纯真的美人坯子,竟被一个小村夫用粗陋手段给迷惑了,幸好现在为时未晚,只要他们一展手段,当场就能让那小村夫现出原形。
楚江阔走到一张桌案前,还是装作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摸摸各式各样的笔、看看镇纸,更引得众人心中嗤笑,付瑾年有心秀一下自己,索性也走到一张桌案前,拿起画笔道:
“看诸位兄台玩的这么高兴,那不妨我也来露上一手。”
张普等人随即苦笑摇头道:
“付兄出马,那看来我们待会儿无论画出什么都相形见绌了。”
画道技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名师指点,而能否找到名师,就要看自身关系硬不硬了,相比起在场其他人,付家乃是京中首富、更是京城商会的会长,连朝堂中都有不少熟识,关系自然要比在场其他人的家庭硬多了,因此付瑾年能找到的绘画老师自然要比其他人优秀的多。
虽然好老师也未必能带出好徒弟,但在所有人都是随便学学陶冶情操的情况下,好老师教出来的徒弟自然要比其他一般老师教出来的优秀。
在场众人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均是随便学学陶冶情操的,再加上付瑾年比其他人稍微年长几岁,沉淀时间更长,技艺自然要比其他人更加纯熟,其他人当然心知各自画技比不过付瑾年。
付瑾年呵呵笑道:
“诸位兄台莫急,付某已经许久都未曾作画了,手已生,画得未必比各位好。”
众人皆赞付瑾年一声谦虚,对于付瑾年上阵也不在意,他们纯粹就是看楚江阔一个小村夫能得到陈家二小姐的青睐心中不爽而已,若是一个家世与他们相当、或者背景比他们更好的人,他们倒会觉得理应如此,所以无论是谁上场,只要能羞煞一下那个姓江小村夫就都能令他们心中畅快。
那张普又道:
“既然是作画比拼技艺,不知以何为主题呢?”
一位叫贺嘉之的公子哥接口道:
“你们看陈二小姐怀中一直抱着的那只小竹熊甚是可爱,不若我们就以那只竹熊为主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