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着脖子发出咯咯的骨头声,穆景言放松的靠在浴桶边将半个身子都露出水面:“在太子身边,你也能活,他可是难得的高枝……”
“奴才想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活着。不管是太子,还是邓公公,他们盯上奴才为的都是那样腌臜的事儿。奴才已经是卑贱之身苟活至今,若沦为别人的玩物,倒不如死了干净。”
水汽糊的东语眼前雾蒙蒙的,擦额头上的汗珠时,袖口正好盖住眼角一颗转瞬的泪珠。
话语里的倔强和真切的失意让穆景言忍不住睁开眼,真好窥探到东语长睫毛也盖不住的失落,许是被房间里的雾气蒸腾熏得脸颊和眼眶都泛着粉色的光晕,鼻尖上也都是细小的汗珠,唇如樱桃随着呼吸轻微的开合。
也难怪太子看成是宫女,这样的样貌,连他第一次也是错认了。
哪怕是现在,都带着一股破碎娇柔的美感。
拧着帕子,东语扶着浴桶,只觉得硫磺的气味越来越浓,连带着脑子也有些昏沉,没注意到穆景言无声睁开的目光,一直随着她走动紧紧跟随,自顾自的继续开口。
“再说了,若是殿下真的认为太子那样的高枝合适,就不用找理由支开奴才。奴才感激……”
“你怎么知道,本王要你的目的和他们不一样呢?”
穆景言语气冷淡,直接打断了东语的奉承。
巾帕猛然惊落掉进浴桶溅起几滴水珠。
穆景言不动声色的捏着眼前纤细的手腕放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