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月叹道:“我这脸......擦不擦都那样了。大哥......还在外面吗?”
玲珑弯腰细细瞧她的脸:往日的疤痕被席贵两巴掌,几乎全打破了,铃儿努力地补救清洁,还是有湿哒哒的皮肉混合着血水往下掉......这伤便是伤在身上也惊心动魄,遑论是一个正当风华的女孩子脸!
玲珑越看,越揪心,一时间泪如泉涌,哽咽着说:“二......二小姐,您这真是......大公子还在外面呢......他要等大夫来帮你包扎好伤口再走......”
“二小姐,三小姐和三姨太来看您了!”欣儿在门口喊了一声。
席月捂住脸,赶紧推玲珑:“去,快去把她们拦在外间,倒茶给她们喝,别让她们进来,就让她们和大哥一处说话就行了!”
她现在这样子,除了吓人,让人看了可怜她,探望委实毫无意义。
玲珑明白她的意思,擦把眼泪,又出去了。
片刻后白发苍苍的老医生终于赶到,检查完席月惨不忍睹的一张脸,只剩摇头和叹息:这样的伤情,几乎完全没有愈合的可能。就像碎成片的玉瓷,被摔得更渣,连一丁点粘合的可能性也没有。
他上了麻沸散,才能把席月伤口缝合,上药包扎。最后留下的,只剩一双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在外面,勉强不影响起居。在盆子里洗掉满手鲜血,老医生叮嘱泪落不止的铃儿和玲珑:
“一个月内,伤口不能沾水;每十天,老夫上门为伤者换药,你们不要擅动知道吗?还有,密切注意你们二小姐的情绪,千万不要让她大悲大喜,甚而大哭大喊之类,懂吗?”
看了眼门外:“外面的,无论是谁,都让他们散了吧......伤者现在不适宜见任何人。”
说真的,看过那张脸,他都非常非常佩服,这个女孩子至今仍坚强活着。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他只能私下感叹:这位二小姐心性,当真是......坚韧远非常人所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