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修士是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回来的,谢江楠直接跑进厨房里找人:“叶嘉,昨天这里发生什么了吗?”
在摊面糊饼的叶嘉不是很确定:“可能有吧,怎么了?”
“那个黑衣客人呢?”谢江楠表情警惕的扭头,“茶摊附近残留着很厉害的劲气,很可能有武者战斗过。”可怕的是除了劲气残留,他们没有在周围环境中发现其他任何和战斗有关的痕迹,如果真的发生过战斗,那至少有一方已经能制造出个人的“劲气场”,也就是类似于修士的结界了。
只有到了宗师级别,才能制造出场。
叶嘉把摊好的面糊饼铲起来,装进盘子:“昨天晚上的确有人经过附近,但他没来敲门,我就没理会。至于白先生应该还没起吧?我看他房间门还关着。”
他邀请谢江楠:“吃吗?打了鸡蛋进去,刚出锅的时候最香了。”
在山上跑了一晚上,没能破开阵法的谢江楠闻着香味想都不想:“吃!”
他抓了双筷子,卷走一张面饼,飞快咬了两口解馋:“啊烫——香,真香!”
然后谢江楠突然想到:“怎么是你做饭,你姐姐呢?”
“姐姐不舒服,让她多睡会儿。”
谢江楠立刻说:“生病了吗?我带了不少丹药出来,保证药到病除。”
“不是生病。”叶嘉又摊好一张饼,放到盘子里。他看了眼跃跃欲试的谢江楠,“是姑娘们每个月的苦恼,明白了吗?”
谢江楠讷讷:“哦、哦,明白了。”
“你要喝粥还是吃面?”叶嘉问客人的需求,“馄饨也可以,但现在只有素陷的。”
“还是粥吧。”谢江楠不见外的在厨房里转了圈,“渠师兄喜欢吃面,骆师妹喜欢吃甜的,给她的粥里放勺糖。”
“好。”叶嘉看他一眼,笑道,“谢哥很会照顾人嘛。”
谢江楠被夸得不好意思,他挺意外被夸奖的:“这不都是应该的吗,我们是同门啊。”
渠宏和骆雨晴在外面讨论昨晚在山上见到的种种异象,看见叶嘉端着餐盘出来,下意识的止住了话头。
“有劳。”
渠宏端了面,骆雨晴拿了粥,她喝了一口后往左手边看了眼,察觉到她视线的谢江楠回了她一个笑脸。
和昨天一样,同样是在三名修士吃上早饭的时候,黑衣武者从二楼走了下来。
渠宏放下面碗,抬头看过去:“白先生……受伤了?”
在楼梯上响起的脚步声显得虚浮。
叶嘉跟着抬头看去,从楼上下来的客人在一身黑衣的衬托下白得几乎没有生气。
“嗯。”白先生在靠墙的桌边坐下,“昨晚处理了点麻烦。”
骆雨晴带着点咄咄逼人问:“处理完了吗?”
白先生缓缓的转过视线,平缓的动作里带着压迫感:“和你有什么关系?”
骆雨晴捧着碗的手指不自在的蜷了下,然后她没有退缩,直视着黑衣客人的双眼:“你的事我管不着,但如果你的事波及到无辜的人,我们不会不管。”
白先生收回了视线:“放心,我的事波及不到别人。”
“口说无凭,”谢江楠皱眉,“你先告诉我,外面那个残留的场,是你的还是你敌人的?”
“不是我的。”
谢江楠:“那你凭什么说波及不到别人?”
“白先生,你……”叶嘉开口,视线从黑衣客人身上,转到了谢江楠等修士身上,人称也跟着变化,“他在流血,我去拿止血巾。”
他说着就跑回房间了,渠宏叹了口气:“白先生,说说你的事吧,我们能帮则帮,不能帮就只能请你走了,叶嘉和他姐姐,我们是要带回门派去的,可不希望他们踏上大道之前就因为无妄之灾而夭折了。”
“既然你愿意指点他们,想必也是为他们好的吧?”
白先生没有说话,一身黑衣看不出颜色,不知道他到底伤在了哪儿,有血从衣角一滴滴落下,他闭了下眼睛。
谢江楠瘆得慌,不由自主的软了语气:“你都伤成这样了,不在房间里躺着还下来干嘛?”
白先生睁开眼睛,说出的话却让人糊涂:“我喜欢热闹。”
拿着止血巾出来的叶嘉:“四五个人也算不上热闹吧?”他困惑,“真要热闹的话,不该去住村上的客栈吗?你也不缺这个钱啊?”
叶嘉把止血巾递过去:“最后一叠了,不够的话,我就得去村上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