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迁冷哂,各家的长辈倒是精明,不占便宜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去碰。
此时,李曰面壁静思,神窍内部,小人用心勾勒,最后一面石壁上的图案逐渐在光茧上完成。李曰还记得,当初在商族族长家中看到的那副字画,题为《兰亭》,活了的文字进入自己的脑海中,即刻化成了黑色粉末。他一直没有时间去观察研究,但作画时无时不让他思考一个问题,光茧虽然可以雕刻图案,但颜色单调,总缺少一点什么。
墨,的确,缺少墨迹的字画,少了观赏性,也不如添色的有灵性,让人看一眼便浮想联翩,赏心悦目,更多的还是能模仿接近,保证真品主要的信息得以延续和流传。
他不知道这些黑色粉末倒底是什么东西,既然能和自己的感知相容,提升精神力,也一定可以作为精神力辅助,附加在图案上。
一念之间,所有的黑色粉末从神窍内部隐暗之处飘了出来。他不知道,重阳之前,神窍未开,神识便不可能被激发,即使之前得到的一些与精神力相干的东西,比如金色小文、行文化成的黑色粉末,都只能保存在脑海当中,因脑力的作用,感知力被激活时,这些东西只能随感知而存在,还不能为他所用。
因此,在神窍开辟以后,神识代替了感知,这些产物便自由过渡到神窍当中,包括当初在魔的领地内,那死去的樵夫送给他的庞大念力,一进入自己神窍内部,便化成了精神海洋。
他那时才刚刚步入重阳秘境,对于神识的的运用还不是很灵活,即使到今天,依然没有多大进步。但在这里,机缘巧合之下,不知什么力量,把精神海洋化成了另一种形态,不但结构稳定,还使神识力强度大增,精神消耗也远不及以前多。可以说是帮了他大忙,也省了自己花时间去研究。
他尝试用黑色粉末来代替黑墨,作画完成,挥手之间,辅以墨色,这雕刻的纹路条理清晰,使得图案更加多样,栩栩如生,与石壁上的图画居然有了几分相似度。
“还不错,没想到能有这种效果,或许那副字画便是这粉末所作,并非用来作画的普通黑墨。”
他大胆假设,在另一个光茧之上执笔写作,结果如刚才一样,即使有黑色粉末辅助,文字仍然难以成型,很快就从坑洼的表面消失了。
“同为笔作,图案可描,但文字不能记录,实在匪夷所思。”
小人站在光茧面前,认真思考,他不明白写作与画图有何实质性的区别,用同一种笔墨,字也是象形,为什么就描绘不了呢?
字与画常作一体,通常画的是表面,而字中藏意。懂得欣赏的人,很容易与原作产生共鸣,这种人,对于字画的敏感度远远超越普通人。也许李曰只能得到感性的认知,并不能融入先辈们迷醉的氛围当中,这里的每一个字都有它的意思,并不是能够写出来那么简单。
他试了多次,精神力依旧消耗巨大,显然,这样去模仿永远不可能成功。
“看来皇文以后还是要多推敲一下,暂时是不可能把这些文字记录下来了。”
作画完成,李曰本想将“仁”字也给刻录上去,可是连一个小字都写不了,如何写得了大字。最后,他决定放弃,身心归与平静,意识渐渐从石壁的感触中退了回来。
睁开眼睛,他看到石壁上的文字几乎全部变形,这才慢慢把手收回来。神窍张开,在自己神识覆盖的范围下,他也早知道各家的人有些不耐烦了,一个个如豺狼一般的眼神盯着他,恨不得把他揪走,碾成肉碎。
“这厮,终于醒过来了,我们继续。”
赵友凡松了一口气,急忙催动手中的玄石,只见那石壁上的一个个文字以极高的相似度烙印在玄石表面。那些蝇蝇小文若不用神识去观察,凭肉眼根本分辨不清。
“居然是玄石,总算有幸亲眼一睹这传闻中的奇石,虽与佛舍利齐名,但好似要比舍利子的用途大,像这精神烙印便是其中之一。”
“可惜那颗佛舍利被唐家公子拿了去,要不然,我们也可以拿来试试。”
“做梦吧,能活着出来就已经不错了,还想要那颗佛舍利,真以为唐家公子是好心要放我们的么?”
“是啊,要不是李少侠出手相助,我们大概也就死在里面了,还奢求那些作甚,抓紧时间参悟吧。”
散修一方,仅剩的十几人在看过各家的手段后,一个个面露惊奇和羡慕的表情,大门派、大家族就是不一样,连玄石这种宝贵的东西都随身携带,叫那些修行了一辈子的散修情何以堪,连看一眼的机会都十分难得。
什么叫做差距?这样便是。一些人出身平凡,永远都没有机会触及高层的领域。而一些人本就出身高贵,他们有条件和资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无需考虑别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