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都在封本元手上,不是马峰安了什么好心,而是邪异这东西对于不清楚的人来说,他们碰到邪异的概率其实很低,整个安宁郡多少人?上十万人是至少的,可出事的只有三人,出事的概率极低。但是对于清楚这件事的人来说,这就不是碰运气的事情了,而是自己作死的主动去碰,出事的概率自然是蹭蹭往上涨。
目前了解的事情还太少,而探黑分明是路下黑,哪里有坑都不知道,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掉。最好的打算还是等待,等下一个出事者的到来,摸清死亡规律。
他们来到了岸边,哪怕是夜晚,也依然有为数不少的人租借小舟,夜晚的气氛更好,点上油灯,在漆黑的湖中飘游。封本元以黑鹰的名义占用了其中一艘小舟。恰好他选择的那个船夫正是与失踪案有关的。
船夫没有多做犹豫就让他们上船,并热情的招呼他们。
船夫是个朴素的黑汉子,因为长期暴露在阳光下,哪怕头上顶着斗笠也挡不住长时间的照晒。
这艘小舟近乎是船夫的全部,为了吸引文人雅客的到来,增强自身竞争力,他将所有身家都投入到小舟的改造上,建好内里厢房,高床软枕、茶几、石凳。待深夜无人时,这艘小舟便是他的家。
花生小酒,封本元平时不喝酒的,这时品上一品,烧热的小酒别有一番滋味。
“船家,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封本元进入正题道。
船夫也是一脸迷糊“我是真不知道,那天是真的奇怪,记忆直到现在都是模模糊糊的,印象中好像听到有叫声,是那潭湘家的公子的声音。但按道理来说,听到有人喊的话,我肯定会冲进去。但当天我好像没有这么做,一直迷迷糊糊的,等到清醒的时候,幕家小女又哭又笑,分明是疯了。潭湘家的公子则消失了。”
“你说当时四周都没有船,他要跑的话只能跳下去,但我选的地方离岸边颇远,以潭湘家的公子那小板子怕是游个十米就能累死。你说怎么就会凭空蒸发掉呢?衙门说的邪门东西,我们小老百姓不懂,但他叫我别向外宣扬,我乖乖听话没问题,但一想到邪乎的东西发生在我这里,心真是硌得慌。小哥们,你们是能人,只要我能做到的,你们尽管提。”
“你这里有风铃吗?”封本元问。
船夫忙摇头“没有,我从不挂那东西,那是小姑娘小情侣的玩意,我们这的女孩都喜欢那玩意,男孩买来送给喜欢的女孩。要是女孩同意了,挂在窗头,男孩看到后就明白了。”
“那......”
“你想问幕家小女吧?她倒是有挂风铃的习惯,几乎每次过来都会把自己的风铃挂到我的小舟上。说来那幕家小女也挺可怜的,十五岁就跟了潭湘家的公子。但是潭湘家可是书香世家,人家要娶的也是哪家书香门第才行。他能娶个大字不识,没有修养的野丫头吗?”
“潭湘家的公子或许是很喜欢她,可那又什么用?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小女孩看多了那些狗屁文人写的言情酸文,整天发着白日梦,山鸡怎么可能变成凤凰呢?那玩意就是在荼毒小女孩,让她们整天傻不拉几的。那些文人可不在乎这个,人家要吸血挣钱呢。”
封本元又问道“知道其他两个的情况吗?”
“还有两个?跟我这一样情况?”船夫并不知道,还以为只有他一家发生这种情况。
“嗯,分别是三泷家的和文家的。”
“三泷奇和文博龙?”船夫惊讶道。
“对,你认识他们?”
船夫眼神微变,随即立刻隐瞒了起来“没没,不能算认识。只是他们也是常客,有时会坐我的船。”
“那就是说,你知道他们也勾搭上了平民姑娘?”封本元问。
“呃......知道。不过他们不太一样,这两家公子风流多了,只是玩玩,从没有过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们停留的地方一样吗?”
“不一样。”
“我们今晚就暂住这里吧,叨唠了。”
厢房内的空间足够住下他们,打个地铺就行了。
封本元让船夫睡船,而他则和弭浪分时间段守夜。
夜晚相当的平静,一夜过去,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生。
“应该不是船的问题,很可能是出在情侣上,亦或者说是一对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情侣。”
封本元定下了结论“每一次女人和船夫都没事,可能是因为邪异的力量不足,又或者是因为它不滥杀。不管是哪一个,短暂来说,我们都是安全的。”
“但是这样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迟早要面对。”弭浪道。
“那就去找一对苦命鸳鸯吧,爱玩的总不会只有他们几个吧?”
其实他们也没怎么去找,船夫对于这些八卦周边再清楚不过了。
小舟飘到挂满红灯笼的花船上,花船足有三重楼高,是当地最大的花楼。
封本元对这种地方并不感冒,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圣母,封本元实在无法对这些女孩产生兴趣,他总会给人家联想身世,因为是女孩被家人卖来,父亲欠债,母亲重病在床,以身抵债。
不过,这里倒是跟封本元想的不太一样。
花船介于正规与不正规之间,女孩愿意的是她们的自由,不愿意的也绝不强迫。这里的女人叫花魁,日常业务是喝酒聊天,帮你揉揉肩按按头。至于高级一点的红牌花魁则琴棋书画涉猎一二。
入场费就得一个银钱,封本元虽然有,但是他还没傻到为了看几个女人就花上大笔金钱。有这闲钱买吃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