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计算着时间充足,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只身带着代雪渊、覃信琼、胡梦生、相昀等人在城中和城郊转悠,发现确实有一些山匪传递消息,顺藤摸瓜,直接混进了山匪的一个城中暗哨里,先倒没有表露身份,和对方廉义士的军师聊了半晌。
军师倒是个明白人:“这位公子虽然对太原熟悉,但是不是本地人吧?”
花折稳坐桌案:“确实不是本地人,是引路人。”
军师之所以愿意见花折,还是因为有所求:“我们这些人本是农户或者小商家,只不过这天下大乱,天灾人祸,万不得已背了山匪的名声,天下大路千万条,却条条俱是死路。”
花折见他倒直爽:“哦?为何说是死路,归顺朝廷的路也不通吗?”
殊不知朝廷为了应对战时特殊情况四处横征暴敛,连征兵带征税,山西本就不是富裕膏脂之地,普通百姓哪里受得了。
军师:“花公子,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花折:“好,明日此时,约您家老爷廉军魁义士在此,可方便否?”
军师:“一言为定。”
花折明白这些侠客有些情怀,次日为了加强信任,不仅是自己,还带上了相昀代表翼王殿下,廉义士更是快人快语:
“多年前翼王殿下在山西整治贪官,吾等便有孺慕之思,后毓王登基,视天下百姓为无物,无视吾等死活,翼王起兵,大快人心,吾等恨不得马上改旗易帜,效忠其麾下,他日翼王和凌帅带兵至此的话,吾等定助王爷一臂之力。”
花折为表诚意,也知道这些侠客们平素里困难,直接留下两万两的银票,约定下次见面的方式,之后喝了三杯结拜的酒去了。
余老爷和廉义士的便民军是最大的两股,小股的便民军就不用花折亲自出面了,反倒惹眼暴露了行踪,直接由余老爷和廉义士拿着银子暗地里归拢,届时还能作为西北社稷军的后备军堪当大用。
花折看了看黄历,今日是九月十三,已经入了深秋,太原城内的树叶铺了地上厚厚一层,萧瑟的秋风卷起黄叶,平添了几分悲凉的气息,他抬头看了看月色,月亮也快圆了,想到这些年数次进出太原,觉得和这座城市缘分也算深厚。
天气变冷这些对西北社稷军是好事,西北的儿郎们大多数是耐冷不耐热,到了冬季正好打几个硬仗,届时拿下太原则是在中原彻底的站稳了脚跟,到时候再下了河北山东,还愁不能入主京城?
届时和北疆军来一个南北夹击,届时逼着许康乾退位,希望他识相点,来一个君王死社稷。
花折打算过了九月十五就潜回到郑州去,毕竟太原是朝廷的地盘,他即使再隐匿行径深居简出可能也有危险,他出来时间不短了,也思念许康轶了。
在临行前的这两天,他打算去太原私设的地下粮仓去看一看,地下粮仓的入口就选择在了他在太原市中心街上的绸缎商铺仓库下面,毗邻着护城河,闹中取静,仓储运输方便还容易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