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满堂和楚婵出去旅行了,家里只剩下两兄弟，等阿姨做好早餐放在厨房，才陆续出来。
褚珣打了个哈欠,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碰到了他哥,眼皮微掀道了声：“早。”
褚珏见他眼下多了圈黑眼圈,关切地问道：“昨晚没睡好？”
褚珣往后推额前的发，心不在焉嗯了声。
昨晚阿水那家伙,拉他打游戏打到半夜,打完还非要连麦聊天，到后面他眼皮上下打架,阿水还意犹未尽地叭叭叭，没撑住在他的叨叨声里先睡了。
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因为第二天开学，太兴奋了。
两人去厨房把早餐端出来,面对着坐。
褚珣小口地喝着热腾的牛奶,眼睛往门口看去。
昨天说了来吃早餐的,人呢？
褚珏看不下去了，说道：“鱼鱼，别空腹喝。”
褚珣慢悠悠地放下杯子,咬了一口三明治,就着牛奶入肚。
褚珏无奈道：“你去叫声阿水吧,一块吃。”
这弟弟什么都好,偏偏碰上阿水的事上，像个愣头青,一天没见面都魂不守舍。
不过两人从小时候认识后，就没怎么分开过了。
有回他们带着鱼鱼出门，计划在外玩一周的,结果鱼鱼在视频里和阿水提了句，还是个小萝卜头的阿水哗得一下哭出来，他妈怎么哄都哄不住，鱼鱼被带着一块哭，叫着要回家。
他打出生以来，没哭过两回，那天算是补回来了。
自那以后去哪玩，鱼鱼都要带上阿水，长大了也是，可能习惯了。
褚珣听到他哥的话，精神来了，立马放下杯子，撂下一句：“哥，我马上回来。”冲出了门，毛毛躁躁的。
褚珏看得哭笑不得，怎么急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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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婉笑着给褚珣开门，说道：“阿水他还没起呢。”
褚珣心想果然，彬彬有礼道：“卫姨早上好。”
卫婉含笑道：“你到上边叫阿水，我不去了。”
孩子大了，再进卧室叫他起床不好，还是得来个同龄人。
褚珣点头，寻思着卫姨看不到自己后，冲向谢澄水房间，拿出钥匙直接开了门。
窗帘的遮光效果好，外面光再刺眼，屋子里还是昏暗的，尤其适合睡觉。
床上的人肚子上盖了半边薄被，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手往上摆一副投降状，表情却极乖，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
褚珣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忘了来这里的正事，到他床头边的椅子上坐着，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的睡颜。
睡着了真乖，不像平时那样闹腾。
谢澄水睡得很沉，半点没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褚珏吃完了他的那份早餐，盯着门口等说出了“马上回来”的弟弟。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人呢？
谢澄水终于动了下，砸吧两下嘴，翻了个面继续睡，可以说是很像只小猪了。
褚珣不满地看着他的后脑勺，虽然也有点可爱，站起来坐到床上，推了下他的肩。
该起床了。
谢澄水向后啪得一下打掉他的手，蹭了下枕头继续睡。
褚珣看了下被打的手，一时间没回过神。
这家伙不对劲。
闹钟这时候响了，谢澄水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摸过去按掉，这才注意到床边的褚珣，揉着眼睛道：“珣珣早~”
醒来的第一句话，声音格外地软糯，像是甜甜的糯米糍。
褚珣心一颤，敲了下他的额头：“早个屁，还不起床。”
谢澄水闭上眼睛推开被子，晃悠悠地走向衣柜，从里面凭借手感选衣服，当着褚珣的面换上。
少年白皙纤细的身体展露在眼前，褚珣操了一声，移开眼睛，说道：“你还真不讲究。”
谢澄水摆摆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我还见过光屁股的小珣珣呢，楚姨偷偷给我看的，嘿嘿。
谢澄水穿好衣服洗漱完，勾着褚珣的肩，把头搁在他的肩上：“走啦。”
由于身高限制，话音带起的风，恰好吹进褚珣的耳朵。
褚珣别开头，推走他不安分的脑袋，耳尖红红的，催促道：“赶快吃饭去。”
谢澄水半合着眼，牵着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神奇的是什么也没撞到，可见对这间屋子熟得很。
走了十余年，能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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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澄水跟着褚珣到家时，褚珏已经出门办事了，两人一块到厨房端早餐。
谢澄水戳了下三明治上的小缺口，佯装好奇地问道：“哪只坏老鼠谁偷吃了？”
太皮了，褚珣啪得一下把他头往前一拍：“吃你的去，手乱碰。”
谢澄水撇撇嘴，安分下来抽回手，吃自己的那份，一侧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后再咽下，不知道图得什么。
褚珣戳了下他的腮帮子，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继续喝奶。
谢澄水瞪了他一眼，吃人嘴软不跟他计较，狠狠咬了一口三明治，ru白的酱料沾到了唇角，被褚珣拿手擦去。
吃得好好的突然探出一只手，做出亲密的动作，谢澄水本来就没睡醒晕乎乎的，被弄得心跳猛得加快，红着脸慌乱道：“你干什么！”
真像只炸毛的小猫，褚珣心里评价道，就不说出来再刺激他了，说道：“不闹你了。”
少年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莫名的情绪只留下条难以捕捉的小尾巴。
熬了大半宿的谢澄水又犯困了，咬了口三明治后嚼都没嚼，眼睛就闭上了，头一点一点的，被晃醒后下意识地再嚼一口。
褚珣很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赶在他摔到地上前扶住了他，无奈道：“让你昨晚睡那么晚。”
谢澄水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小声道：“珣，我想睡觉了。”
声音中带些点无意识地撒娇，自小对他用惯了这种语气。
褚珣看他盘子里还剩下小半边的三明治，和边上几乎没动过的牛奶，一声叹息，把他抱到沙发上，回房给他拿零食，饿了再吃。
也亏谢澄水个子比他小些，褚珣力气也大，抱起来很顺利，东西准备好后又将他抱到了车上。
司机是家里的老人，打趣道：“阿珣怎么和抱小媳妇一样。”
谢澄水梦中朦朦胧胧地听到了这句，含糊不清地反驳：“才不要呢。”
褚珣手下一紧，不知为何心里不舒坦了。
小时候缠着非要当，这时候连睡觉都醒了反驳一句，好啊你，小没良心的。
褚珣把现在这种心情，归结于不合时宜的落差感。
谢澄水被他捏醒了，睡眼惺忪地望着他，眼里带着委屈：“你掐疼我了。”
“抱歉。”
褚珣立马收力，刚才奇怪的想法也消失得无影踪，谁知道他在做什么梦，又不一定听到了他和刘叔的对话。
谢澄水打了个哈欠，钻进车里，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褚珣，拍拍身旁的位置：“珣，快进来。”
褚珣进去后没过一会，腿被黑不溜秋的脑袋压住，低下头能见到对方长而密的睫毛，乖得不像话，伸出手在距离不到一厘米处，又撤回了。
真能睡，小猪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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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书已经领好放各自位置上了，不用他们操心，直接坐下来整理一番就好。
谢澄水困了，趴在桌上睡觉，听到上课铃声后，往门口望去，见到老师拿着一摞文件进来，抬起头打起精神翻了两页书。
老师的发言太无聊了，而且有一时完不了的势头。
没过一会，谢澄水又犯困了，半睁着眼睛，能见到生理性泪水溢出了眼眶，撕下一小块草稿纸写下：“珣，我给你写名字。”
褚珣将桌面上的一摞书，挪到了他桌上，引来老师往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