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过五时,天还暗黑,整条花街静谧的只偶尔闻得到树上的鸟雀和远处的鸡鸣,突然,“吱呀”一声,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青松馆侧门走出一袭娇小身影。
夜色尚黑,看不真切,看但身形,婀娜窈窕,衣袂飘飘。身影提着灯笼照路,走的很快,一路朝南,直至天空微白,停在了布政使司衙门大牢门外。
牢房重地,又岂是随便可以驻足观望的,守外围大门的守卫一眼便瞧见雾中隐隐人影,立马指着呵斥道:“来者何人,此处乃衙门大牢,还不速速离去。”
身影踩着小碎步,一边靠拢一边娇滴滴又怯兮兮道:“几位大哥莫急,民妇只是想来探望夫君,还请几位大哥行个方便。”
是个女子。守卫们放松了警惕,平日来探监的也多,只是这般早的却少见。
“我家夫君不日前被抓,我不知他是否还安好,特来探望。”女子罩着一身嫣红披风,风帽遮顶,只露出一张秀气小脸,杏眼汪汪看着十分的无害又可亲。
守卫们不由得看痴了,此女子看着实在惹人怜惜,就越发不能够粗言相待了。
但见她年纪尚轻,一守卫便和气问道:“不知这位娘子的夫君名何?因何事下狱?”
女子垂了垂眼睑,泫然欲泣,可怜兮兮,摇摇头:“不知何事,我二人新婚不久,夫君便来陈州做生意,路途遥远,恐要留在陈州过年,公婆既担心夫君无人照顾,又可怜我新婚就与夫君分离,遂差了家奴送我来陈州。
我是昨日晚抵达陈州,却寻不见夫君,几方打听下,才得知夫君被下了狱,这才今儿早匆匆赶来。
还请几位大哥可怜可怜我,让我见见我家夫君吧,此事还未敢与公婆相说,我一个柔弱女子,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见到夫君,方知如何办呐。”
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早已让几个守卫没了防备,更消说拒绝了,遂有人相劝她莫哭,有人问是否带了婚书,夫君名字,如此这般的就要放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