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望向俊俏少女的眼眸，仿佛看到了同自己一般的混沌。
“是啊，我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呢。”少年冲着少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中的昏暗神采已是消失了大半。
“究竟什么是‘问’呢”？青衣少年用手捂住心口，暗自低语。
少女的精致耳垂轻轻一抖，拂去身上的滚滚沙土，直立起身，秋水长眸眨了眨，好像在示意着什么。
赵叶立刻会意，从竹篓中掏出了那块褪色大半的玉牌，冲着初升的太阳高高举起。
青衣少年侧头回看，原本处在身后的漠中小镇已经化为虚无，留下的只有从镇中走出的少女。
也就在少年刚刚回过来头的时候，那块黯淡无光的玉牌突然碎裂，没有露出一丝的声响，仿佛本就不存在一般。
少年怔了证，但又很快恢复以往的状态，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褴褛青衫，尴尬一笑，取出那件盖在身上的黑色大衣，披在身上。
“沐姑娘，走吧。”少年整了整黑色风衣，冲着身后的俊俏少女笑道。
大漠之中，二人一前一后，走在滚烫的沙尘上，他们所看到的一景一物中，没有什么大漠奇景，海市蜃楼，有的仅是一无既往的荒芜，连一根杂草都没有。
两人顺着少年来时的方向走了许久才看到了点点绿色——是一棵棵绿根长帽的带刺物种，对于从未出过小镇的少女来说，也算是一方奇景了。
走在少年身后的少女停下脚步，缓步来到近处的一棵仙人掌旁，伸出光滑白净的玉手，摸向这株“大漠奇物”。
当走在前面的黑衣少年想要阻止时，少女的玉手已然触摸到了仙人掌的针刺，预想之中的出血光景并未出现，反而是这株仙人掌遭了秧，被碰到的针刺竟是瞬间掉落下来。
“即使是如此霸道坚韧的仙人掌也挡不住外界的横祸吗？”这是少年此刻的心声。
“不过，怎么可能呢，针刺不应该掉落啊。”少年用食指轻轻抵住下巴，心中低语道。
黑衣少年慢步走到少女的身旁，同样是用手指触向仙人掌的一根针刺，但却没有发生相同的一幕——不论是少年的手指，还是仙人掌的针刺都完好无损。
“力道的问题？”黑衣少年暗自低吟，若有所思。
赵叶转头看向身旁的俊俏少女，心中的猜测已是有了大概的结论，他轻声说道：“沐姑娘，恐怕是你的修为道行一下子提升太多，而你恰好也掌握不好这其中的‘度’。”
沐雪微微点头，不甘心地伸出了一只洁白干净的玉手。
同羊脂一般地葱葱玉指又一次碰触到可怜仙人掌的一根针刺，结果不出意料，那根针刺再一次地掉落而下。
少女的眼中渐渐有恼怒之色浮出，飞快取代了原本充斥在其中的茫茫混沌。
沐雪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子，身影连闪，飞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