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摇了摇头。
“我这也是第一次放花灯。各有各的好,一个能上九重云霄,一个能下万里江波。”平安边说边写。
第一盏愿哥哥能高中状元衣锦还乡、第二盏愿爹爹可以在长干巷里开个私塾,再也不用四处奔波授课、第三盏愿母亲健康长寿万事顺意不用再为他兄弟二人日日操劳、第四盏祝自己、祝自己什么好呢?
祝自己平平安安。
平安、平安,家里人就是担心他不平安才叫他平安。这一点贺平安还是明白的。
就像哥哥就是因为性格别扭,所以才要叫温玉。
温玉、温玉,温润如玉。只是那个动不动就发脾气的贺温玉哪里担当得起这两个字嘛,哈哈。
写完了自己的,贺平安探过头来看陆沉,发现他是蘸着雨水写的,便好奇。
毕竟,雨水混杂着泥水便有了些许颜色,于是贺平安就看见了陆沉的字。
这男子,手执长剑,神色冷峻而目中无人。
字却是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小楷。
“年年负却花期。过春时,只合安排愁绪送春归。
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自是春来不觉去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