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哪儿了?”
张淳龙一看大掌柜面色不悦,偷偷朝他爹龇牙做个鬼脸,小心翼翼地说:“呃,好像是,石头子儿打到了脖子那里......不过应该没有大碍,没有大碍!我爹给瞧过了......”
大掌柜鼻孔冒烟儿:“哪个王八羔子扔的石头子儿,自己麻利滚出来,老子把他脖子拧下来!”
灰溜溜跟在后边儿的某伙计“扑通”一声就跪倒了,抖索着说:“三爷俺知道错了,俺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真的不认识您的,您的,您身边儿这位......”
息栈一听就窘得直接拉高被子,埋住了整张脸,小爷是金镶玉?
镇三关皱眉怒哼:“这是老子屋里的人,老子的媳妇,你这回认识了?
“认识了认识了!俺们都认识哩,都认识哩!”
张淳龙在一旁轻轻踹了一脚家丁,喝道:“下次再惹祸,小心大掌柜点你的蛋!”
“啊啊啊,别,千万别点!俺的蛋还留着孵小鸡儿呢,点了就没了......”
息栈从棉被里探出半张脸,低声说道:“当家的你不要怪他,是我穿了马家军的衣服,他想必是误将我当作姓马的手下了......叔父大人给我看伤了,不打紧的......”
眼波追逐男人的面颊,劫难之后重逢的喜悦盈满肺腑,涨得浑身伤口生疼。
很想伸出胳膊拉一拉男人的手,却碍着四周一圈儿人的眼光。自己身上全是伤痕,哪一块儿也没法拿出来见人。即使在场都是爷们儿,某一只酸不唧唧的小凤儿还是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体,害羞得紧。
护院的更夫敲响了三声梆子。
桂枝摆头婆娑,树影萧索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