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真名实姓。”
“......”丹吉措的一双眼静静地垂帘,手指按住小刀,那一串螺丝转似的苹果皮掉落在膝上,轻声说道:“段鹄。”
“段......壶?哪个壶,夜壶的壶?”
丹吉措一拳挥过来,砸到大总管的胸口,恨恨地说:“我呸!你你你你这厮才叫夜壶呢!!!”
男人得意地捶床大笑,可算出了一口腌臜气。俩人歪在炕上又是一阵打打闹闹。
阿巴旺吉用两只手掌捧过那一张很耐看的脸蛋,端在手心里,怎么看也看不够,笑着问:“究竟是哪个字?”
丹吉措笑答:“嗯......鸿鹄的鹄。”
笑容凝固在唇角,丹吉措的眼突然红了,鼻子发酸。再一次念起自己的名字,竟有一种恍如隔世、魂无所依的飘零感。
阿巴旺吉这时候忆起俩人当初泛舟在泸沽湖上,这远道而来的小俊人儿本已提起国灭家亡之事,提及了大理,只是自己那时心意粗糙,只一门心思想要把人强留在身旁,完全未曾细致洞察体贴这娃暗地里窝藏的一堆心事。
果然那时是不曾爱上。
真若是爱上了,才是掏心掏肺地想要对他好,怎么做都还嫌不够。
他于是用掌腹搓了搓丹吉措的肉乎脸蛋,轻声哄道:“宝贝儿,嗯......你若是喜欢以前那个名字,那以后,老子就叫你以前的名字。”
“嗯?怎么?......其实,‘丹吉措’这个名字挺好听的,是你给我起的名么。”
大总管将人揽到怀里,揉了揉那一脑袋细软的发丝,说道:“咳......你以前的名字,想必是你父母给起的,不该丢掉了。段鹄,段鹄,小天鹅......嗯,这名字起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