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对对不想再看了,离开了放映厅。
其余原324组的人各有等待,耐心留着。
8人的片段终于放完后,铁女四人组也待不下去了,疲惫不堪地离场。
短暂空隙后,场景重新展开,这次,是在火车站进站口。
“谢谢你们好心资助我旅费。”
说话的是在占卜屋里看到过的那女孩,刘涓涓。
何成然上身微往前倾。
刘涓涓恢复了正常装束,面容清秀,背着个旅行包,像是要出远门。
她面前站着几个同龄人,全都面露忧心。
“涓涓,你怎么这么固执呢?”
“是啊,好担心你啊。”
“你到底怎么了嘛?之前都好好的,这些天突然这样……”
刘涓涓很无奈,望望进站口上方的挂钟,为还有富余的时间发愁。
“哎呀你们要我怎么说嘛?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不是做梦,不是梦游,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都不信,我还有什么办法?”
“我只能说谢谢你们没给我送精神病院去。”
“不是,涓涓,你说的那些也太离谱了。”
“是啊,这都21世纪了,都讲科学,你这……”
“你也拿不出证据来,这要都能信,不是迷信就是九漏鱼。”
刘涓涓懊恼:“我莫名其妙丢工作还不算证据啊?”
“那不是你自己得罪了BOSS么?”
刘涓涓:“我没得罪BOSS,我是被BOSS砍了!”
“又说胡话了。”
刘涓涓:“……”
“算了算了,我报警连警察都不信,也不能指望你们。”
“你报警了?”
刘涓涓:“看过网上那搞笑视频吧,接待我的警察就跟那视频里一模一样。一本正经听我说,但我觉得只要我一转过头去,他们马上就得笑出来。”
“……”
刘涓涓:“其他进过游戏的人我也找不到,但成哥也进了那游戏,我不知道他出来了没有,能相信我的只有他,我只能去找他了。”
“可你不是说成哥这次是被突然招回去特训的吗?部队的特训地点是机密吧,能让你知道?就这么去……”
刘涓涓:“我以前去他们常驻的地方探望过,那地方还找得到,我去问问。”
“嗨,反正有手有脚,勤快点儿,上哪儿都饿不死,慢慢找呗。”
“你们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我真快疯了,感觉这辈子剩下的时间都得跟这一件事较劲了。”
“唉……”
“……”
几个朋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终于,广播响了,刘涓涓跟几人挥挥手,走进站台。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火车票,喃喃自语:
“成哥,等我。”
*
刘涓涓的片段放完,何成然有些怅然,起身离开。
此时放映厅里只剩4人了。
米璃还在等待,蒋依歌陪着她。
隔了几个座,最边上的那把椅子上,溪流也还没走。
而另一侧的端头,贺伦也还在。
片刻后,放映继续,场景再度展开。
这次,是一间计算机机房。
机房不大,只有两张并排的大桌,一张桌子一个位置,一个位置一台电脑,而每台主机都连接着三个排列成凸形的大屏幕。
右侧的位置上有个小个子男生,他整个人都蜷在靠背椅里,双膝并在胸前,几乎是蹲在椅子上的姿势。
他双目在三块屏幕上游徊,手指不停敲击着键盘,发出连续不断的“哒哒”声,聚精会神。
细脖子,芋头脑袋,是孟小逸。
面前的三块屏幕上都显示着无数个代码框,一框叠一框,层层叠叠,数都数不清,里面的代码更是像蚂蚁似的密密麻麻。
那些代码框像在玩某种魔术,一会儿跳出来,一会儿又突然消失,框里的代码时而是他敲进去的,时而是自动生成,常常一不留神就冒出来一大串,他刚瞪眼儿去瞧却又马上被自动删除。
变幻莫测。
“我丢!自动捕捉脚本完全不顶用!”
他吐了句槽,捞起桌上的汽水灌了一大口,搓了搓两只掌心。
“拼了,我自己搞!”
孟小逸激发出单身二十多年的手速,开始手动操作,不断在键盘上按键切换窗口,应对跳出来的每一个代码框,一次次尝试去捕捉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代码群。
他十分有耐心,每一秒钟都集中着注意力,不断失败又不断重来。
左侧的位置上无人,但放着一只手机。
一条信息发来,屏幕亮了一下。
正在观看的米璃手心一紧
——那屏幕上出现的屏保图,竟是自己直播时的截图!
有狐狸滤镜,尖尖鼻头那种!
米璃正诧然,就听孟小逸激动地一声呼:
“哈哈哈——搞到一段了!我抄下来了!”
他转向左侧掩着的门:“老大——!快来看呀——!”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不急不慢,似游刃有余。
然后,“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走了进来,眉峰如刻,黑眸如潭。
米璃呆若木鸡,而旁边的蒋依歌一下握紧了她的手:
“颜……颜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