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夫子了。”
风茗如释重负,她乐得不去见那凶巴巴的官。
因此,花如许第二日一大早就来到相国府拜见。
他本以为,相国府这种地方,他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小小讲师恐怕连门槛都踏不进去,被小厮带到偏房的客厅,奉上茶水等待时颇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他随即便释然,行事傲慢乖戾之人也无法在“相国”的尊位上稳坐三朝之久。
小厮将他带到这里之后就离开。他在厅堂里转了转,欣赏了一圈陈设,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把目光和兴致从墙上的书画上收回来,转过身去对颜怀信作了个揖。
“颜公子。”
这一声公子,说明他此次前来是为私事。颜怀信心中有数,回礼一声花夫子,邀他在堂上入座。
“多谢公子前日出手相救,”花如许开门见山,“风茗尚在休养,行动不便,我代她前来向公子登门道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颜怀信意味复杂地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我倒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花夫子。”
花如许心道幸好没让风茗过来,她哪能对付得了颜家父子这两头老狐狸精,嘴上仍然恭敬回到:“公子想问什么?在下定知无不言。”
“是万江流请你来教风茗习武的?”
“是,只是说‘请’字不太恰当。”花如许实话实说,“万铺主见风茗到了该入学的年纪,本想送她去城里的私塾上学,但她是从春玉原上远道而来,万铺主怕她人生地不熟,在学堂里受其他孩子欺负,就找了我这个平日事务并不繁忙的国子监讲师,来教她读书写字。我与万铺主已有多年交情,此次全当帮他照顾一下孩子而已,硬要说报酬,也就是偶尔能赶上些好酒好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