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茗走上练兵台,被六位将军一同盯着,并不感到紧张。他们看起来要和她交代什么大事,这反而使她心生隐隐的兴奋。
“阙归崇以重兵封锁国境,但绝非全无疏漏之处,何况军队在乡野作威作福,平民百姓早已不堪其扰,”殷其雷沉着声音,郑重其事地向她说明,“如果有人能潜入防线,刺杀将领或带民众投奔于义军,会对我们大有裨益。”
“你们现在还没有这样做?”玄霏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在风茗开口之前嘲讽地反问,“你们就等着他们养足兵马,来攻打这些从前都只是平民的义军?”
风茗转头看他一眼,默许他代为回答。她对兵法只是稍有了解,绛琂能抽出空闲指教她剑法就十分不易,他大概也未考虑过她会有行军布阵的一天,从未细致教导她这些。她想着魔教在人间征伐多年,玄霏应当懂得更多。
“天狼军在每座军事重镇出没,我们派去的刺客和细作从没逃过他们的侦查。你们可有办法?”
玄霏想起了数年前,他只见过一面的那个被祭司改造成人傀的流影。如果他们口中的天狼军和那个人傀一样来去无踪,那他不会答应这样的冒险。
“我们未与流影对敌过,”他实话实说,“恐怕无法应对。”
“用术法在他们身上留下印记,便可在追踪他们的行迹,”风茗回想着掩埋在头脑最深处的记忆,所有的细节如在眼前,“我知道怎么做,我去。”
“你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把这告诉别人,我一个人去就够了,”风茗平静地说着,她已惯于将无比激烈的仇恨和愤怒收敛在心底,“什么时候出发?”
“你愿前去以身犯险,我代义军先谢过你,”殷其雷对她微微倾身,“时间你随意安排,有何要求也尽管开口。”
风茗想了想,答道:“等我整理出需要的物资清单。”
“你与邺将军和花先生相熟,交给他们中任意一位便可。”
邺逸湍对她点头致意,风茗也回礼。
“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