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还没答话,倒是蒋琬抢道:“郡丞之位关乎一郡大计,像小人这种位卑德薄之人,断不能当之,还望公子详查。”
“胡说,我只知道,苟利……”
刘贤刚要念诗,却被慌乱的急报打断。
始安民乱,刘度急招刘贤回家商议。
刘贤无奈,只得先回府上议政。临走时嘱咐蒋琬,等他晚上登门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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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带兵打仗不是有上将军邢道荣吗?”
刘贤没好气的质问起老父。
“你还说,邢将军带兵自不用说。我听说你竟然责罚了郡丞巩克?堂堂郡丞,说罢就能罢?真是竖子啊!”
刘度又擦起了一头大汗。
“我当多大点事,不就是涉及到荆州从事巩志么,连个人物都不算,怕他做什么”
刘度伸手去捂儿子那毫无遮拦的嘴,无奈叹气道:“哎,平日只知玩乐,让你留心政务,就像要害你一样。那巩克的表叔是荆州从事巩志不假,说起来,我刘氏确实不必看他巩氏的颜色。可他背后并非只是一个巩氏,而是整个荆州氏族……”
说着,刘度从袖中抽出一条卷轴,在儿子面前打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个个陌生的名字:
零陵督邮蒯栎——章陵太守蒯越族弟;
零陵别驾蔡比——镇南将军军师蔡瑁之侄;
零陵郡尉张许——江夏太守黄祖妻弟;
……
“我去,和着零陵官场被关系户包圆了!”刘贤皱起了眉头。
刘度苦口婆心劝道:“大郎,我刘氏一门看似帝室之胄,但实际上是此间外人。这些荆州豪族,盘根错节,互为姻亲,在此地经营多年,大树参天,非一朝一夕所能撼动。”
看来蒋琬所言不虚,零陵官场如此腐败,更阻碍了本地俊才出头之路,难怪一片死气。
刘贤一把夺走名单:“慑人者治人,慑于人者治于人。在儿子看来,这些豪门宗族皆是纸老虎。”
他这话绝不是吹牛。三国的历史就是这些豪族的试金石。曹操大兵压境,他们望风而想,等刘备大兵压境,他们又降,说到底,就是谁强怕谁。
所以刘贤要想实现自保,就要先解决这些豪族的制约。而解决的方法,自然是变得强大。
变强,首先便是留下蒋琬这样的人才。
刘贤明白,自己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