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恭闭眼听刘贤叫自己“交州刺史”,表情十分受用。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听过这四个字了……”
“赖……”刘贤一时想不好应该怎样称呼眼前的老者。赖恭是名士,直呼其名自然不行,可按年龄称呼“赖公”,又听上去和直呼其名差不多。要不叫“赖老”?可是这总让他想起“老赖”,容易笑场引发更大的误会。
思来想去,唯有一声“恭叔”又讲礼貌,又有江湖味。
刘贤开口道:“恭叔,我记得史书上……不是,是传闻啊,传闻中说你返回荆州了,怎么会在这龙编的密牢中?”
“回荆州?哈哈哈哈……”赖公抚须大笑起来。“他士威彦肯放老夫回荆州?看老夫不发大军屠尽交州诸郡,以报这多年受困之恨!”
报仇?真么看,赖恭是被士燮强行关在这密道之中。
还说你不是任我行!
“受困?恭叔在此困了多久?又是为何而困?”刘贤心中疑窦丛生,连逃生的要务都忘到了脑后。
“说起来,还是赖某无能啊……”赖恭长叹一声,坐回铺满干草的石床之上。“太久了,终于有个外人来和老夫说说话,聊聊天了。”
刘贤和苑辰也用干草堆了一个草堆,坐在上面,听赖爷爷讲起过去的故事。
当年赖恭接任交州刺史,虽是刘表所派,手上却有朝廷正式颁发的交州刺史诏书。说来也巧,这诏书还是刘表遣前任零陵太守韩嵩去许昌求来的。
赖恭赴任交州,和交州本土的士燮一族,属于强龙和地头蛇的关系。一开始两方礼尚往来,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