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赖恭肩负夺权的使命,交州人尽皆知;士燮暗害了朱符和张津两任刺史,对赖恭动手亦是早晚的事。
士燮自然老谋深算,而赖恭作为曾帮助刘表制霸荆州的谋臣,在阴谋诡计上也不遑多让。两方剑拔弩张,今天你关押我一个族人,明天我刺杀你一员干将。彼此有来有回,渐成水火不容之势。
最终,还是赖恭点燃了火药桶。因为士家祖宅在交州苍梧郡,于是赖恭便暗中联合了同为荆州人的苍梧太守吴巨,在士燮回乡祭祖的路上设伏,打算擒贼先擒王。
“所以呢?成功了吗?”苑辰听得入神,紧张问道。
刘贤轻轻敲了下苑辰的额头:“你这小脑袋瓜,要是成功了,今天关在这的恐怕就是太公了。”
“错!”赖恭食指剑指二人。“伏击成了,被伏的……呵呵,是老夫啊……!”
“士府君伏击了你?”苑辰惊道。“不是你联合了苍梧太守吗?”
赖恭恨得锤着石床沿壁:“老夫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吴巨这贼子,竟然背叛荆襄,早就与士燮老儿勾搭成奸!一出计中计,差点要了老夫的命!”
“要我说,恭叔你输的可不冤。”刘贤道。“那吴巨我也听说过,是刘备留黄书的昔日好友。试问士燮怎会放心让一个外人作家乡的太守?若不买通此人,又怎敢堂而皇之的亲身赴险?这钩够直了,恭叔你是愿者上钩。”
“愿者上钩……”赖恭又笑了,笑得苦涩,笑得无奈。
他笑得不是别的,乃是笑自己的大意,笑自己失败的人生。
“老夫自诩饱学之士,却犯了急功急利的错,还没你这竖子看得透彻。呵呵,败的不冤,败的不冤。”
谈及败绩,赖恭没有半点扭捏和失态,洒脱豁达,显然是在漫长的牢狱之灾中看透了成败,看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