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恕罪,小侄偶然风寒,病容憔悴,实在怕惊扰了伯父……”说着,他还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手巾拂过嘴角,轻轻掩入袖口。
“偶感风寒?能有多憔悴!”傅巽不依不饶,被刘表止住。
“公悌啊,孩子们身子弱,就不必讲究礼数了。”他转向刘贤:“贤侄啊,这次你查清蒯良之死,功绩老夫已经刊印邸报传发众人。今日,老夫要重重的赏你。”
刘贤回答:“微末之功,安敢讨赏。只是伯父之前答应过,小侄寻得真相,可回零陵。小侄已经置办好回程事宜,咳咳,等着今年……咳咳,回家过年。”
他止不住的重咳,咳声回荡在大殿上,甚至勾起了几个老臣的咳嗽应和。
“好孩子,知道陪家人。人生天地间,无论做了多大功业,也要抽时间陪家人。”刘表点头。这既是客套,也是他的心声。
“老夫思虑再三,琦儿如今担负起内外城守卫职责,老夫身体不佳,长子不能离膝,桂阳太守的位子,还是你来坐吧。”
说着,刘表举起一封卷轴,那是桂阳太守的任命状。
“带上这任命状,回零陵,也算是衣锦还乡,刘度定会以你为荣耀。”
蒯越在旁道:“伯礼,还不快去接,这可是主公亲自书写的文书。”
“谢……咳咳……谢伯父赏赐……”他咳嗽着应答,缓慢抬脚上前。
张允瞄着刘贤的脚步,一步一步,像是兔子一步步踏进猎人的陷阱。
按照刘表的计划,在刘贤上前接过任命书的关键一刻,他会摔落茶杯和卷轴,到时藏在卷抽里的匕首会掉落在地,而张允则可光明正大以护驾的名义招呼潜伏的甲士上殿,格杀刘贤。
按照蔡氏的计划,其他的不变,唯一变化的,除了刘贤,张允还要杀死刘贤以及刘琦,还有所有胆敢站出来不服的人。
刘表的位置高于群僚,刘贤需要从侧面登上只有不到十阶的台阶。
十……九……八……七……
张允为刘贤的死期倒数着,也在为自己扭转历史的壮举倒数着。
三……二……
最后几阶,张允数的已经不是刘贤的脚步,而是他呼之欲出的心跳!
咳咳……
最后的最后,刘贤整个人停在台阶上,捂着腹部重重咳嗽起来,咳嗽声如排山倒海,震天动地,直到将其头顶的黑纱罩帽震掉。
全场重臣,在看到刘贤脸庞的一刻,全都发出一声惊骇,像是见到了恶鬼一样纷纷退散开去。
“花……花柳大病!”
傅巽指着刘贤已经溃烂的脸大喊。
三国贤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