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双目炯炯:“咱们必须双管齐下,既要城外之兵,又要入宫救驾!事到如今,必须君上出面,才能力挽狂澜!”
卓乔连连点头:“你说的不错,倘若里应外合,定能逆转乾坤。只是,敌人异常凶残。卓星、塞克、寒浪,武功都是深不可测。三人背后,还有强有力的支持者。不仅如此,无数激流暗涌,明枪暗箭,不可预见。”
小鱼儿喉头作梗:“我听说这几日朝堂之上,诸多忠臣良将喋血殿堂,京都、蜀玉宫更是大换血,此话当真?”
卓乔垂下眼帘,大为伤痛:“确是如此。我从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欲壑难填,人面兽心,天良丧尽!难以理解,难以想象,难以容忍!”
四人一番商讨,结束而出,奔向刀枪林立的蜀玉宫。
跃入其中,自是不敢地面逡巡,而是飞檐走壁在殿宇上空。
寻了数圈无果,卓乔低声说道:“从前我也寻过数次,现下只有一处不曾寻过。”
小鱼儿忙问:“何处?”
卓乔面色奇冷:“曼陀宫——她未嫁之时的寝宫,现在她便居于此地,只是守卫戒备森严。我只敢白日拜见,不敢深夜暗闯。事已至此,便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也只能闯上一闯。”
小鱼儿连连点头:“不错,说不定君上便藏在何地。”
卓乔低声又说:“我幼时入宫,常与哥哥在此捉迷藏。我知她寝居地下,有一处密室,最是方便藏人。”
四人都是轻功绝顶,卓乔又轻车熟路,片刻之间,便带着众人溜入曼陀宫。
侧耳倾听,寝殿深处,红绡帐中,一男一女,正在说着情话。
只是女子的声音,冷冷清清,郁郁寡欢,还带着一丝威严:“阿星,你多少也该体恤我,我和你兄长,毕竟夫妻一场,他走了,我痛不欲生,你不该强我所难。”
男子的声音,荒淫无耻,贱不可言:“曼陀,我就是怕你伤心太过,才朝夕与你相伴。我这般要着你,你还难过么?你放心,今生今世我会一直爱着你,宠着你,只要你欢喜,只要你开心,我永远不会放手。”
曼陀幽幽说道:“你说的都是甜言蜜语,我听着却又刺耳又伤心。卓幕走了!我怎会欢喜?我怎会开心?不,再也不会!你御女无数,这些鬼话,说给她们听吧。我没心情,也没耐性。”
卓星的声音深情无限:“曼陀,世间女子千千万,打成一捆,垛成一垛,抱成一团,也不及看你一眼!”
曼陀一声冷笑:“好听的话,谁不会说!我的卓幕,从来不和我甜言蜜语,虚情假意。可是这世间唯有他待我最好,可惜,他却舍我而去。”
卓星闻言,声调陡变,极其慵懒,充满挑逗:“曼陀,你便会自欺欺人!你自己也说过,只有我能给你带来极致的快乐。”
曼陀一声惨笑:“我说过么?你怎黑白颠倒?是啊,你最擅长此道!分明是你杀了卓幕!你却推脱的一干二净!你才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你第一个该死!我应该第一个杀了你!”
卓星的声音极尽疼爱:“曼陀,何必这般折磨我?他是我亲哥,我怎可能对他痛下杀手?他死了,我不难过?实际上,我的你伤心,不比你少,只比你多!我因何总来找你?我一个人呆在房里,眼前浮现的总是哥哥的音容笑貌,那悲伤之情,如何形容?既然如此,曼陀,你怎能把哥哥之死推到我身上?你分明知道,那根本是个意外!谁能预料到哥哥会现身,在当时,在当地?此次宫变,你我千万次商议,本当万无一失,兄长根本不在其中!你就是用脚指头想一想,我可能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嫡亲兄长痛下杀手么?毋庸置疑,龙妖才是咱们的弑父杀兄仇敌。”
曼陀并不听卓星言语,自顾悲伤回忆:“从前卓幕管着我,我总是不耐烦。今日才知,有人管着,本是一种幸福。事到如今,卓幕走了,我的所有幸福,都已万劫不复!”
卓星一声轻笑:“曼陀,失到极处就是得,悲到极处就是乐!你怎看不到,你离女君,只有一步之遥?曼陀,当年我兄弟同时爱上你。哥哥爱的坦诚,我却爱的隐讳。但是,我的爱从来不比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