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被她情绪感染,陆星垂几乎是下意识地也唇角也往上弯:“倒也不费甚么工夫,便是在木芙蓉下喝三杯酒。”
“方才在那个‘水云游’,我和二姐姐也吃了一杯。”
季樱便翻翻眼睛:“那里是玩曲水流觞的,我人还没进去呢,就听见许二叔在里头惨叫……除了吃酒还得赋诗,不怕你笑话,我反正是不会这个,原还打算随便选个牌子,最好轻省点的,压压惊,结果一来便让我扫地……大白日里的便让人吃酒,我四叔可真行!”
一直跟着她和季萝的那个小厮,大抵是季渊的忠实拥趸,听了这话就有点不乐意,忍不住出声替他说话:“三姑娘,您和陆公子吃的都是果酒,不过是个意思而已,又不醉人的,我们四爷还能不知道分寸?再说了,那‘扫地舞’牌面那么清楚,都恨不得直接告诉您是要干嘛了,我也没摁着您的手非让您选这个不是?”
“你唬谁呢。”
季樱登时扭头去瞪他:“那你倒告诉我,‘金缕歌’为何不是唱曲儿的?光是瞧见‘一斛珠’这牌子,你可能猜得出它是玩木射?我说你们四爷两句,你还不高兴了,他还是我亲四叔呢,我不仅敢说他,打他两下我也是敢的!”
季萝原本也正为了边扫地边跳舞的事儿犯愁,自打陆星垂来了,更是没捞着说话的份,此刻便立在树下,幽幽地道:“不,你不敢。”
“我……”
季樱立马又去看她,原想反驳,话都到了嘴边了又说不出口,片刻,悻悻一点头:“好吧,我确实不敢。”
说罢自个儿也觉得好笑,噗嗤一声又乐了出来。
陆星垂负手而立,静静看她同那小厮两个斗嘴,好容易等到她安静下来,微笑着道:“此刻瞧着,比昨日高兴多了。”
季樱闻言便是一怔。
他说的自然是昨日早晨的相见,细细想来,却也的确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