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感觉自己的眼角在抽搐,这个姜柔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徐明睿见她那极力淡漠下流转过的神色,轻笑着摇了摇头:“你母亲生祭那日姜琰华去法音寺给伯母上香,姚意浓身边的女使在文殊殿堵他,没堵到。”
繁漪垂眸看着手中的酒瓮,轻轻磨砂着上面风松清明纹理的指腹微微一用力,口中却只澹道:“你怎知不是错过呢?”
徐明睿见她满是退避之意,感慨道:“他看见了,避开了。”
繁漪瞥了瞥嘴角:“若是有心,早该说清楚,回避,只会叫人觉得他不舍罢了。”
徐明睿看着她,雪后的淡淡晚霞将他的眉目镀得格外柔和:“如今瞧着,倒未必不是他没有说清楚了。”
他的语调认真而温和:“若是无声无息不见,姚意浓还保留了颜面,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她的委屈伤心便也人尽皆知。明知道李蔚翎是不可托付之人,他若真的爱着姚意浓,如何肯眼睁睁看着她跌进这样的婚姻里?”
“姜柔这招虽然损了些,倒也不失是个好法子可验证姜琰华的心意。于你,于她,都是一个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
繁漪眼底有郁然之色,忽觉掌心下脊兽的冰冷直刺心头,激的她浑身一颤,垂眸道:“那又如何。”
徐明睿微微挑眉,面上笑意若月光清敛而温柔:“我与他认识也有几年了,晓得他不会是个冲动的人。来见你,便表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他既有行动告诉你,他心里有你,你也放不下他,或许可以再试一试。”
“何必钻在牛角尖里自我为难,我的印象里,慕繁漪是个十分冷静而洒脱的人。”
繁漪一双眼藏着幽幽心事,不知要望向何处才寻得到一丝着落,“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洒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