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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2 / 2)

齐武一口咬下半颗卤鸡蛋,问道:“那位还没起?不吃早饭么?”

顾之洲脸一黑,没呛声也没搭话。

齐武从顾之洲诡异的脸色和反常的沉默中摸清点什么,对陈璞玉无奈的耸耸肩。

顾之洲自顾自吃饼,脑子里想着傅子邱。

昨晚称得上是不欢而散,莫名其妙撕开了艰难维持的和平,发现这块心病谁都没过去。果然看似平静的海面下,处处都是暗礁,指不定撞哪了立马就能翻船。

他烦的很,还是没忍住刻薄一句:“吃什么吃,死人用得着吃饭吗?”

陈璞玉饶有兴致的抬起头:“怎么,那位高人也是鬼魂?”

“他不是,”齐武道:“他是鬼魂头头。”

“哦?”陈璞玉肃然起敬:“他是阎王爷?”

齐武摇了摇头:“阎王爷都得听他的。”

“唔……这么厉害。”陈璞玉点点头,似乎有点明白。

顾之洲适时冷笑一声,口不择言:“他不是阎王爷,他可比阎王爷晦气多了。”

傅子邱过来的时候正听到这一句,几步远的地方,他停住脚步,看着顾之洲的背影。

和他记忆中一样,宽肩窄腰,线条优美,脊骨又长又直,竹节似的,宁可折断了也不肯低一下头。

他们分开太久了。

别人久别重逢,多要感叹一句“物是人非”。到他们这儿已经是“物非人也非”。

这么多年,顾之洲没变过。

变的是他,冰冷,肮脏,带着一身洗不掉的腥臭。

如那人口中所说的,晦气。

“得,全听见了。”齐武瞅见了傅子邱,幸灾乐祸的提醒:“都说不要背后说人坏话,负雪君你记着点吧。”

他明哲保身的往陈璞玉身边凑了凑,生怕这俩人动起手来误伤了他。

谁知道他完全是多此一举。

顾之洲脊背一僵,冷着脸没回头。

傅子邱收敛了情绪,走过来坐下,一声不吭拿着包子开始吃,全当做没听见。

事实证明,死人也是要吃饭的,事情的发展从来不会照着齐武的想象。

只是气氛莫名其妙更诡异了。

·

六皇子的寝殿闹了鬼,宫人死相诡异,陈璞玉下落不明,可能已经惨遭毒手。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虞都的大街小巷。

不少人怀念起这位年少成名,青年落寞的六王爷,口中俱是惋惜。还有人想起了多年前那位被判斩首的秦太傅,叹一声师徒二人生不逢时,早日投胎,下辈子莫再生于皇家了。

宫里下令全城搜索陈璞玉的下落,最终在边郊一条水沟里发现他的尸首。

很快,街上挂了白绸,老皇帝虽然疏远陈璞玉多年,但白发人送黑发人,到底伤心。也或许是心中怀有一分微末的亏欠,着人按太子的规制操办陈璞玉的后事,让他走的风风光光。

陈璞玉神色淡淡的看着一城缟素,眼底透着些许凉薄:“人死如灯灭,办的再隆重也是给活人看的,这份死后的殊荣,还不及百姓口中一句追念。”

傅子邱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安慰:“现在整个皇宫都在忙你的后事,按李固和陈良玉的身份一定得在陈匡身边陪着,此时去他们那儿找账本是最好的时机。”

陈璞玉点点头,感激道:“给诸位添麻烦了,多谢。”

偷进别人家里这事儿不宜人多,顾之洲看都不看傅子邱,直接点了齐武:“你跟我去。”

齐武自然愿意。

傅子邱回眸凝着他俩,转身走了。

·

顾之洲和齐武落在丞相府的屋顶上,伏着,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底下的动静。

丞相府不算特别大,中规中矩的,让人感觉李固虽然身居高位却清廉高洁。

内室还伺于一方花园池塘之后,一座木桥连着,尽头的那间屋子典雅别致,八成就是李固的卧室。右侧长廊连着个角门,穿过去是个凉亭,亭子四面拢着轻纱,里头摆着一盘棋和一把琴,想来是为消遣。

再往后那间屋子看着寻常,门口却有两个家丁守着。

顾之洲稍稍眯起眼睛,瞥见了家丁腰间别着的钩爪。

灵霁是仙道剑门,其下有一个铸剑坊。三界中,大多数刀剑兵器都是出自这里。作为天界剑尊,顾之洲对剑门中的武器烂熟于心,只要看个纹路,就能直接说出这兵器的名字、材质、来源和优劣。

钩爪这种兵器本身没什么特别的,用的人也很多。但顾之洲清楚的看见,这俩家丁身上的钩爪内侧别着倒刺,如果他没看错,这钩爪名作刺钩,甩出去不仅钩会转动,刺也会伸出,而且非常有抓力。一旦锁定目标,便会立刻张开爪牙,接触到目标的瞬间,钩刺入肉刻骨,直接能剥下一层皮。

自己家里都这么兴师动众的守着,这房间里多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下整个朝廷都在忙陈璞玉的后事,陈匡病入膏肓,李固身为丞相自然要帮着主持大局,整个丞相府除了那间屋子,其他地方都是些丫鬟在做些洒扫,想来大半人手都跟着李固进宫了。

顾之洲给齐武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几步跃至李固卧房顶上,揭开一片黛瓦往下看,确定无人后一溜烟钻了进去。

李固的卧房一眼看到头,简朴素净。齐武翻找了半天,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便原路出去。

顾之洲则悄无声息的来到凉亭后的小屋,待到屋顶上才发现这房间的背后及两侧,分别都站着两个人把守。

如此可疑。

他故技重施,从屋顶溜进去,飘然落地后环顾一圈。

入目是满墙的书册,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张长桌,桌上整齐的铺着白纸,放着精雕细琢的笔架。再旁边是一方小榻,榻后以檀木雕龙的厚实屏风隔开,屏风后便是墙,留着窄窄的一道。小榻对面是待客的茶座,面上放着一套古朴的茶具。

怎么看都是书房的样子,这么间屋子,派那么多人看守,里头肯定有猫腻。

顾之洲飞快的翻找起来,门口的守卫看着功夫就不低,这么近的距离若是用隔音咒定会被察觉,怕惊动了他们,顾之洲的动作很轻,翻书时还捏着指尖。

他在书架旁伫立良久,寻机关,找夹缝,一无所获。

又挪到桌边,小心翼翼的拉开抽屉,李固这人习惯很好,东西摆放的很整齐,收拾的很有条理,找东西基本一眼就能看个遍,着实没什么可疑的。

顾之洲几乎将李固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得出这人恐怕有洁癖的结论,连根头发丝都没看见。

不应该啊,真的什么都没有,外头怎么会派那么多人看着?

顾之洲靠在屏风边出神,又将整间屋子细细的打量一遍。

这时,门口突然有人说话。应当是家丁中的一个,声音压的极低,是多年习武的下意识,用内功掩住了,顾之洲听不清。

他正奇怪,齐武突然从屋顶落下,无声的说:“他们要进来了。”

二人反应敏捷,齐齐跃上房梁,下一刻,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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