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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1 / 3)

只见满地杂乱中站着个身着白色囚服的男子,五十岁上下,面色惨白透着死气,脖颈一圈断裂伤口缝着粗糙的线,唯有一双眼睛一片血红,闪着阴鹜的光。

陈匡看清怨灵的面容,胳膊一松瘫在床上:“秦……秦太傅……”

怨灵狠狠剜了陈匡一眼,杀机毕现。

它再次一分为三,两个冲去拦住顾之洲和傅子邱,另一个扑向陈匡。

傅子邱凭空画了一个符咒,指间的戒环倏然射出几枚长钉,直接把怨灵的一个分|身钉在柱上。

那边顾之洲斜剑刺入,银蓝色剑光一闪,登时将拦在面前的分|身捅了个对穿。

怨灵扑到床上,枯瘦发白的手臂一只已经断了,断口黑气弥漫,里面没有血肉,只有空空的皮囊和一根骨架。

它抬起另一只手,黑气幻化成一条黑色丝带,极速的绕上陈匡的脖颈,而后紧紧握拳,只消多一分的力道,就能将陈匡的头扯下来。

顾之洲一剑劈过来,剑气如罡风般斩断连绵的邪气,黑丝带立刻分崩离析。

怨灵不甘就此罢手,一身怨气升至顶峰,喷薄着自掌下泻出。

顾之洲立刻执剑挡住,肩上的伤口瞬间崩裂开,血洇开一片,怨气顺着伤口钻进血肉,登时一阵蚀骨的疼痛。

傅子邱手中幻化出一柄团扇,扇柄很长,扇面是黑纱,纱上镶嵌金色合欢,扇骨缀着几串流苏,随他动作伶伶作响。传言魔尊有一鬼扇名作“阑听”,一下就能让厉鬼魂飞魄散。

执扇挥舞,森寒魔气如钢针利箭穿透皮肤,怨灵被掀翻一道皮,很快只剩一副空荡骨架。

说来好笑,这两人一百年没见,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心中沟壑比海深。只想过老死不相往来,却没料到今时不同往日,竟还能再次并肩作战。

黑红色的魔气纠缠着攀上湛蓝的灵气,好似难舍难分。细细密密的逐寸渗透,自皮肉融入骨血,缱绻又缠绵。

局势逆转。

怨灵渐渐招架不住。

傅子邱率先收手,黑色戒指脱指而出,在半空中旋转变大,移到怨灵头顶,眼看就要将它套牢。

一颗细小的石子从身侧打来,“噔”的一下,硬生生将戒指砸偏。

傅子邱伸手接住,戒指迅速缩小套回指间。

另一道黑气裹挟的影子从窗缝里钻出,一掌截断顾之洲的攻击,飞快的揪住怨灵的衣领,带着它后退两步。然后抬手朝脚下一挥,零星火光自平地燃起,直接挡住傅子邱冲上来的脚步。

顾之洲想都没想就要踩过去,却被傅子邱一把拉住。

“别过去,”傅子邱扣住顾之洲的小臂:“这火能灼灵魄。”

顾之洲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收了回来,黑影带着怨灵趁机跳窗逃脱。

傅子邱放开顾之洲,无声捏诀,黑扇泛起一层红光,紧接着朝脚下一扇。

几息之间,火光湮灭,唯余一缕青烟。

见火灭了,顾之洲立刻追出去,这回傅子邱倒是没拦着。

他走到钉着怨灵一道分|身的金柱前,从腰间拿出专门收妖纳鬼的乾坤袋,将它收了进去。

处理完这些,傅子邱刚要去安抚一下吓破了胆的老皇帝,屋外忽然传来长剑落地的声音。

傅子邱眉心一凛,弹个响指先让皇帝睡着,而后推门而出。

长阶下,顾之洲并没有走多远,潇河失了光泽,略显颓然的掉在地上。他后肩染血,藏青色外衣被利爪撕裂,露出里头狰狞的血肉。

狼狈、扎眼,还有几分难言的可怜。

顾之洲有些脚软,一出门就望见倒了一地的侍卫。

黑影和怨灵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顾之洲没追上,刚走几步连剑也拿不住,捂着后肩的伤口靠在石台边。

他有点急,有放走怨灵的不甘,更多的是因为傅子邱就在几步之远的房间里,他向来骄傲,不愿在那人面前这样狼狈。

顾之洲催动体内真气,一缕精纯的灵力运于掌间,刚要凑到肩上给自己疗伤,突然一记掌风扫来,把他的灵力打了个烟消云散。

那力道不重,他却被打的一偏,陡然歪在石台上。

傅子邱步履匆匆的从身后走来,顾之洲一看见他心里更窝火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他娘的又干嘛!”

但顾之洲此刻脸色青白,额头布满细汗,气势稍逊一截,活像被惹急了要挠人的猫仔。

“怨气入体还敢动灵力,不要命了?”傅子邱说着,两手抓住顾之洲的后襟,撕开一条口子。

顾之洲心里一惊,连忙捂着肩头。

“傅子邱!”顾之洲慌不择路的吼了一声,没几分力气:“你发什么疯!”

傅子邱把那只手拍开,冷笑一声,这人脑子有病么?想的可真够多的,以前成天一起洗澡哪里没见过,不知道瞎矫情什么劲儿。

顾之洲背后的伤口极深,隐约可见森森白骨,而且还透着凶煞的黑气。按理说,以顾之洲的修为,寻常怨灵根本无法伤他,即便伤到,这么一会儿也该自行痊愈,更休说伤成这样。

只有以魂魄献祭给地狱的厉鬼,为了达成死前烙印在心底的执念,于仇恨与怨气中成型壮大,化作极恶极毒的怨灵,才有能力伤及飞升的上神。

耳边是顾之洲恼羞成怒的怒吼,掌下却是一具轻颤不止的身体。

染了血,留了伤,却还倔着份高傲,死也不肯低头。

傅子邱微微合眼,攥住顾之洲招呼上来的巴掌,心中涌动的是惊涛还是骇浪只有自己知道,吐出来的却是雨打芭蕉:“我对你,没那个兴趣。”

八个字,点点砸在心头,戳穿薄脆的纸面,徒留无法痊愈的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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