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汉子精神大振,仰天长笑三声。旋即驻足调匀一阵气息,便转身离去。
但是他自己也未发觉,就在他驻足调匀气机的数息之间,亡故的那黑发汉子眉间,却有一物勐地跃来,与他眉心处一合!
令狐去病将一切看在眼中,低语道:「已去其三,还剩九十七个。」
身形一遁,已然来到那黑发汉子的尸身之前,此人双目圆睁,似乎在最后关头,尤有未尽的心意寄托。
令狐去病二指微屈,已然持定一诀。
正在此时,那黑发汉子尸身之上正胸处,忽地有一团血气溢出。
令狐去病看得分明,这是血气护持一物遁走。
那血气的遁速在这方地域文明中算得上极快,哪怕是同等境界的法士也断然无法拦截,但是令狐去病眼中却算不得什么。只是伸手一捉,便将其摄拿,旋即将环绕四周的血气化去。
原来是一张信笺。
这一片地域,颇有今古杂糅的风范。许多地方与人文繁盛之地全无差别,但是许多地方又处
处显得荒朴落后。譬如眼前这信笺,相当于一位筑基修士的书笺,其材质却是暗黄斑驳,崎区不平。只怕在本土人文昌盛之地,凡民贵族所用的厕纸也要较其强上几分。
其中所属,却是一种大多数由方块和圆圈组成的奇特文字。
令狐去病心意一动,已然明了其意,自然将其转译过来。
但凡书信往来,其用语格式多半与口头交谈有所差别。但是大约是此间风俗如此,这信笺却纯用口语,内容就显得颇为冗长。
「爱妻若。」
「自当年穷极境况,服下血药侥幸成为一名养元法士以来,说定了闯荡朱芦海三载而还,必要挣下一场富贵。如今忽忽然三载之期将近。我在朱芦海西,也算小有成就。」
「三年以来,时时思念,未曾有一刻止歇。若你身上的味道,矫健而富有弹力的肌肤,总是回荡梦中,难以忘怀。此时此刻,我恨不得抛下一切,立刻出现在你面前,去守候你那惊喜的面容。」
「但是遗憾的是,我不但不能提前回返,且三年之约,也要发生变化。」